懊恼的一拍脑袋,我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那会儿就不该追上去。
满屋子的翻了一遍,确认乐乐不在屋里,我拔腿就往外走,虽然不知道应该去哪儿找人,可要是现在不去找,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我屋前屋后看了一遍,在篱笆外面的草叶上发现了几滴血,看方向是往山下去了。
等我赶到山下的时候却和师傅打了个照面,他正要上山。
见我急匆匆的往下,他却什么也没问,冷冷道,“娃子,走,咱们回。”
“回?回哪儿?”
“家。”
冰凉的月光打在师傅的脸上,我吃了一惊,第一次感觉师傅的脸也是如此冰凉,不由的一个寒颤。
“乐乐不见了,我得找到他。”
我有些生气,要错开师傅往一边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不由分说的拖着我就走。
师傅的手像一把钳子,钳住我的手腕,被勒的生疼。
“师傅!”
我一声大呵,像是叱责。师傅没有任何反应,生硬的拖拽着我。
见状,我猛的甩开师傅,他木然转身看向我,目光依旧冰冷,“走!师傅的话也不听了吗!”
被师傅呵的一愣,他再次抓上我的手腕,强拽着我走。
那会儿林子里的那张血脸有意无意的浮出脑海,心里一阵阵发怵,总感觉师傅有些不对劲儿,可这一个好生生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不觉中,师傅拽着我经过姚富平家的门口。
门户大开,灯光从门里往外铺到地上,师傅强拽着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往门里看去,猛的一惊。
进门不远,一个躺在血泊中的女人,我认出那就是杨秀兰。
师傅硬拽着我,只看前面,经过姚家门口的时候头都没有偏一下。我再次猛甩开师傅,几大步跑向姚家,冷不丁的听到师傅的一句话,“何必呢娃子,咱们管不了这儿的事。”
“但师傅你也教过我,为人做事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草草回了句,头也不回的进了屋,扑鼻的血腥味让我陡然清醒,刺目的场景又让我陡然一惊。
杨秀兰平躺在一片血泊中,本该是双臂的地方只剩下两个碗口一样的疤痕,还在往外淌血。脑袋歪向一边,和长贵的死一样,翻白的眼睛往外鼓,像是眼珠子在生命的最后一颗想要跳出这躯体一般。
师傅杵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屋里,那种眼神和无动于衷让我感到陌生和害怕。
我四处看了一遍,屋里整整齐齐的,什么东西都没人动过,也没有任何痕迹,杨秀兰就像是突然倒地就没了双臂一样。
心里就像是猫在挠,又小跑着出了门,看了看空荡荡的路上。
听师傅说过,八谷镇的人搬走不少,现在还有二十多户,比较零散,单家独户的多。
本想挨个去看看,可我第一次来八谷镇,别的人住在哪儿完全不知道,又是大晚上的。斟酌下,我报了警。
师傅默默的看着我做着一切,突然叹了口气道,“娃子,何必呢。”
“师傅,你带着姚富平去了哪儿?这是怎么回事?”
“哎。”
师傅一声长叹,“去了她的坟上。当年的事是姚富平挑的头,本想他以命还了这血债就能还村子太平,是我把事想的太简单。娃子,你要想好,现在走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