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用力,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就在旁边喊了我一声。
全部心思都在眼前的这道门上,哪儿知道会突然出现一个人,刚抓到门把的手一哆嗦,赶紧抽了回来,慌忙转过身看向叫我的那人。
“师叔?您怎么在这儿?”
看到那人的时候我先是一惊,紧接着却是满腹怀疑,“二娃说的老板,是您?”
他点了点头,眉头微皱的盯着我,“你进去过?”
“没——没有。我只是看这儿门开着。”
“行吧,进来说。”
听到我的回答,他的眉头不禁没有舒展开,反而皱的更紧了,板着一张脸,一丝笑意都没有。
他叫陈方义,是我师傅的弟弟。师叔常年在外,我也就十二三岁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到现在已经五六年了。
他等着我走到跟前,让我先进了屋,自个儿留在外面背着手盯着那道门看了一会儿,这才慢腾腾的进来。
进门靠右边放着一套实木茶桌,再往里是一张大办公桌,正对着门的那面墙装满了文件柜,布置的比较简单,屋里就我们两人。
“坐吧。”
师叔招呼着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茶桌上。
“你怎么跑晋城来了?还到我矿上来了?”
和性情温和的师傅不同,师叔给人的感觉是不怒而威,标准的国字脸,额头稍宽,皱纹很深,皮肤黝黑,一副糙汉模样。
听他说话,总感觉有些压力,这一问,又恰恰戳中痛处,蓦地想到师傅,眼眶一红。
“师傅他他摔死了”
“我知道。”
师叔不假思索的回了句,语气中没有意外,没有情绪,就像是平静无波的水,一下浇到我头上,不禁一个激灵。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晋城?你没去找过我哥?你确认我哥摔死了?”
“我——”
“我找过,尸骨无存师傅临走前让我离开,再也别回来,正巧二娃说这儿差工,就让我来了。”
“呵。”
我师叔冷冷的瞟了我一眼,也没说话,站起身来向办公桌走去,在抽屉里捣鼓了一番,抽出一摞报纸,啪嗒一声拍到茶桌上。
“看看吧。”
“《天池诡谈,长白山惊现‘提头’女尸》”
大大的标题让我浑身一颤,附上的一张照片更是让我一激灵,倏地的站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哥没死,他出现在了长白山,和一具提头行走的女尸一起”
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上,熟悉的一男一女。
男的身影模糊,只能看见个轮廓,但我一眼就认出那就是我的师傅。
女的脖子上只剩下一个桩,一颗女人的头颅被她揪着头发拖在地上,虽已身首异处,但我一眼就认出那就是八谷镇的无头女尸。
或者,该说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