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带着我进了一个矿洞,就在我们刚出来的那个矿洞旁边进去。
我和他走在前面,二娃和邋遢男紧跟在后,一路往里走,只感奇怪。
我之前虽然没有到过矿上,但就是一个外行人也会看出这地方布局奇怪的很。
这地儿说是矿洞,一走进去却发现两边都开了门,师叔解释说是员工宿舍。
看着浑黄的长洞,我这心里堵得慌。
二娃说过,这里整座山都被公司给买了下来,这么宽的地,难道就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建房子?非得把办公室和员工宿舍都弄在暗不见天日的矿洞里?
接连拐了好几个弯,一个足球场大小,两三层楼高的空洞出现在眼前。空地上是成堆的矿石,铲车和除渣车来来往往,十几名工人不发出一点声音,有条不紊的做着各自的工作。
师叔抱着手露出一抹微笑,他似乎很满意工人的工作状态,可看到这一幕,奇怪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而这份奇怪正是来自这些一语不发,井然有序的工人。
他们显得十分有默契,根本就不需要语言的沟通,除了机械和矿渣的响动,就再也没有一丁点别的声音。
就连呼吸,我似乎都没有听见。
不由的心脏一阵抽搐,“一定是机器太响,又隔着距离,听不见他们的呼吸声很正常。”
在心里给自己解释着,可脑子里就是翻不了篇,“这么多的人,干着这么重的活,真的会大气不喘吗?”
从我们站在一旁,到师叔招呼着我出去。
自始至终,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出现,不断重复着手头上的工作,像是机械一般。
“我每天都要来看好几遍,现在这些工人啊,又喜欢偷懒,做事还毛手毛脚的,安全问题得时刻注意啊。在我们矿上上班,什么操作都得按照标准来,那怕就是一个铲渣的动作,问题往往出在细节上。”
“孩子啊,叔矿上的管理工作做的可还行?”
正低头沉思,师叔突然眯着眼睛问道,我只好连连点头迎合,“相当不错、相当不错,要是每个矿上都能跟师叔你一样管理,矿难风险一定能降到最低。”
“可是代价也大啊。”
他打了个哈哈,笑着往外走。我却突然愣住了,泛起一阵嘀咕,“代价?”
“是啊!你看师叔我。这不有钱都没地儿花,整天呆在矿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半截身子都入了土,我这还走不了,要我一走就都乱套了。这不就是代价?”
“哈哈,师叔你说笑了。”
应和着师叔,我若有所思的往外走,趁他们不注意回头瞄了一眼。
就在回头的一瞬间,空荡荡的矿洞里突然出现一个穿着白背心的男人,他死死的盯着我,双眼流出一行血泪来,冲我伸出右手无力的抓了两下,就好像要抓住什么。
我一惊,一下愣住了。
“怎么了?”
师叔脸色一变,立马回头看向矿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