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明出来的时候，叶卿卿已经吹干头发，她递吹风机给程嘉明，程嘉明接过来的时候两人手指相触，叶卿卿被传来的冰凉触感打了个激灵。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程嘉明，怎么刚洗完澡就这么凉，难道是热水被她用完了，程嘉明洗到的是冷水？

叶卿卿有些愧疚。

程嘉明吹着头发，她坐到书桌前去。两人的头各撇向一方，视线没有交集，也没有说话。

叶卿卿看向窗外，从这里能看到学校的教学楼和球场，耳边是吹风机呜呜呜的的声响，窗户玻璃的倒影里，程嘉明坐在床边背对着她吹头发。

没一会，吹风机的声音停了，程嘉明站起身来。

叶卿卿赶紧收回视线，又假装在看窗外的学校。

说点什么？要聊聊学校吗？说程嘉明你这离学校真的很近耶，站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学校球场？

还是说，程嘉明你住这早上可以多睡半小时真是太幸福了？

好像都不太好。

程嘉明又进卫生间去整理什么，紧凑的室内又安静下来，连空气都尴尬。

叶卿卿想她应该回去了，一想到这里赶紧拿手机出来看，手机里有十多个未接来电。

王雨璐的。

陆俊凯的。

徐芳娣的。

还有未读的讯息，最近的一条是王雨璐发的：

【许阿姨打电话问我你在没在我家，我一慌就说你今天在我家复习功课晚了就不回去了，你是不是和程嘉明在一起？打电话你也没接，等会你给阿姨回个电话，别露馅了。】

一看时间是十五分钟前，那会她正在洗澡。

叶卿卿赶紧回拨电话，“妈。嗯嗯是的在璐璐家，嗯，刚才……在卫生间里。嗯嗯，知道了，嗯，我今晚不回来了。好，拜拜。”

挂电话，程嘉明刚好从卫生间走出来。

她突然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好像有歧义，旁人听起来好像是在……找借口赖在程嘉明这不回去。

她怕程嘉明想歪，赶紧解释，“我，王雨说我在她家，所以，我今晚不回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

叶卿卿发觉自己越描越黑，索性羞恼的闭了嘴。

程嘉明绷了一晚的脸突然柔和了几分。

气氛更加尴尬了。

叶卿卿有些负气的转过身去面对窗子。

外面的雨也停了。

叶卿卿想她今晚可能就这样对着窗子石化站一整晚吧。

“叶卿卿。”程嘉明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卿卿觉得脑后一炸，迟缓的转过身看他。

“过来帮我擦药，我看不到。”程嘉明手里拿着一根棉签棒，还有一瓶消毒水。

叶卿卿这才注意到他额头上蹭破了皮，右脸也肿得老高。

之前他和陆俊凯两人都打得很猛。

叶卿卿没有理由不过去。

程嘉明坐在床边，她弯下腰轻手轻脚的给他上药，程嘉明只簇着眉头，也不知道疼还是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