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脸上的伤口,责备道:“你怎么不跳车,我受伤了顶多痛一下,你得痛几下?”
伤口流了很多血,被她抹得半张脸都是红痕,汗水渗进去,说不定还要留疤了。
她伸手触了触,痛的龇牙,瞪我:“痛一下不是痛?老子舍不得你受伤行不行?”
心口有些酸,我嘀咕:“你管好你自己吧。”
她垂下眼睛,烦躁道:“我本来就没什么机会保护你,以后更是没有了,不过你男人待你那么好,我应该不用担心的,我就是放心不下你这身寒症。”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她扶我:“你怎么忽然那么没用了,连他都打不过?”
“我本来也没多有用啊。”我道。
身子冻成这样,行动本就不便,如今真气又被封住,除了任人宰割,我还能怎么样。
她叹了声,扶我:“走吧。”
已快戌时了,街上很多人,乔府门口人更多,宋十八一脸狞恶,那些人没敢靠近,只抱着礼盒低低喊着我的名字。
我谁都没理,跟在宋十八身后要进门,身后忽然响起风华老头的声音:“丫头!”
我回过头去,他仍坐在那个茶馆里,不同于先前的惬意,眼下的他鼻青脸肿,毫无风姿。
我气呼呼的走过去,他站起身,一脸焦急:“你去哪了你,遇上什么险事了?”
我没好气的倒了杯茶,还是热的,一饮而尽后啪的放在桌上:“你掉茅坑了吗?我差点就要死了!早知道不等你了,我自己回来都好!”
“怎么这么多血!”他拉着我的外衣,气道,“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我有些委屈:“说了你也不认识,反正是坏人。”
还以为有这老头护着,我能在街上横着走呢,到头来是被打得抬着走了。
“是谁救得你?我回去后看到你的衣服都急坏了。”
“一个姓佘的,说是上古十巫的后人,谁知道真假。”我转身离开,“你慢慢喝吧,我回去洗澡,冷死了。”
“丫头!”他叫道:“你袖子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啊!”
宋十八怒道:“能怎么回事,被砍断手腕了呗。”
“砍手!”他大怒,“哪个畜生干的!”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懒得理他了。
“别嚷嚷了!”宋十八骂道,“再嚷嚷我也揍你了!”
“丫头丫头!”他赔着笑追来,“洗完澡把这身衣裳也一起烧了吧,别跟姓杨的那小子说你伤哪了啊。”
我双眉略合:“怎么了?”
宋十八冷笑:“你看他那鼻青脸肿啊,你男人揍他的时候说了,你伤到哪了都得在他身上讨回去。真可惜你不是男的,不然你被阉了多好,我看这老头挨不挨刀子。”
我:“……”
风华老头咽了口唾沫:“……”
回房后我让轻鸢拿几支活血祛瘀的药膏送去给风华老头,然后我从柜子里拿出一袋君笑,抓了两捧扔在碗里,再倒了半碗流喑露,将花瓣浸湿后,我让宋十八帮我甩掉上面的水,再洒向窗外。
花瓣飞向四面,有些随风而舞,有些逆风倒行,半个时辰后杨修夷赶了回来。
我已把那些衣服烧了,跟他简单说了几句发生了什么,便不再提这件事了,宋十八也没跟他提我受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