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子。”夏月楼唤道。
杨修夷点了点头,朝我们走来,面淡无波,从我经过身边时,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杜若清香。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月楼挽起我的手:“来,我们也走吧。”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爬了起来。
盈盈亮亮的歌声远远传来,清婵盘腿坐在地上,用长草叠着一只草鹤。
柔婉曲调从她嘴中吟出,如潺湲溪水,缓缓从高处流来,清泠悦耳。
卫真坐在一旁,双手托腮,听得津津有味。
花戏雪则坐在他旁边,望着火堆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清婵停下,笑着对卫真道:“真的不想唱了。”
“我还要听还要听啊!”卫真急道。
清婵这时抬头,看到杨公子后起身迎来:“公子!”
杨修夷径直走到火堆旁,单膝蹲下,手法利落的摆了个简单支架。
一看到兔子,卫真来劲了:“爹,这是给我的么?”
杨修夷没有说话,潦黑如墨的双眸因焰火而盛满盈光。
卫真掉头朝我和夏月楼望来:“娘,我也想吃兔子。”
我们没有反应,他扁了扁嘴巴,下一秒却忽然一笑,仰头望着天空感慨:“真儿好幸福啊!”
我和夏月楼齐齐冷汗。
花戏雪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哪幸福了?”
卫真笑道:“我们全家总算团聚了!”他伸出手指,边数边说,“爹爹在,娘也在,月楼妹妹在,弟弟你也在,还有一个清婵。”他顿了顿,很认真的问杨修夷,“清婵是爹爹雇来为我们全家唱小曲儿的吗?”
夏月楼“扑哧”一声笑出。
卫真一愣:“难道我说错了,那是我们的丫鬟吗?”他顿时恼怒,“难怪不见湘竹和春曼了,爹爹!我要湘竹和春曼,我不要清婵!”
清婵笑道:“卫公子放心,我不是你的丫鬟,我只伺候杨公子一人。”
杨修夷没有任何反应,手肘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不断翻转着粗木枝,兔肉被烤的油滋滋的。
眼角余光看到夏月楼这时朝我看来,我垂下眼睛,在花戏雪身边坐下。
卫真又道:“对了,今晚那房间里的一男一女在干什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后,不由脸颊生红。
夏月楼极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卫哥哥,不要再说话了。”
“月楼妹妹怎么了?”
花戏雪嘿嘿一笑:“他们在造人呀。”
“造人?”
“就是生小孩,可惜呀,这么被打断了,也不知道那男的以后还能不能行。”花戏雪又道。
卫真好奇的朝我看来:“那爹爹和娘亲当初也是这么生我们的吗?”
???
我真想拿着针线冲上去,送他一张蜈蚣嘴。
见没人回答,卫真又拍手道:“那爹娘现在造一个给我看吧!”
“咳咳!”
杨修夷猛然咳了起来,雪白俊容涨得通红,俊朗眉目映着火焰,像是打上了一层柔软的光影,清俊温雅,完全没了他平日里的清冷绝立。
他极快恢复平静,忽的抬头,一双黑眸朝我望来,我躲闪不及被他逮个正着。
他的眸底波光涌动,不知是不是因为火堆的原因,有些逼人的灼热。
我忙收回视线,余光看到他也低下了头,修长的手指将已有香气的兔肉翻了翻,淡淡道:“话再多,把你一起烤了。”
卫真撅起嘴巴,气呼呼的拍着花戏雪的手,拍了几下又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忽的看向夏月楼:“那月楼妹妹,我们可以生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