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台阶不走,他们从这旁高台上直接跳来,萧睿满口皓齿灿烂咧开:“特意来找大哥的?”
方笑豪和胡天明跟着跳下,笑道:“六妹想我们了吧!”“我就知道!”
师父爱穿白衣不是没有道理的,白衣确实能增加一些男人的风采,比如萧睿,比起平日紫色蓝色黄色的锦衣,真是要多添了许多潇洒玉树之风。
但相比萧睿的清俊洒脱,方笑豪显然不适合穿这类衣裳,还是先前那些锦袍好看一些。
还有胡天明,他真是这三人里面最突兀的,拂云宗门的白衣愣是被他穿出了一身纨绔子弟骄纵不可一世的气质来。
先前他们聊天时我便隐约听得出,胡天明在家里的受宠比萧睿更甚,萧睿的父亲还会打他,胡天明的父亲却只有挨他打的份。
我瞄了他们的水木小牌一眼,略略惊讶:“你们怎么直接就当弟子了?”
胡天明微扬起下巴:“周薪阿福他们都当门人了,我们几个当少爷的还能和他们同辈份不成?”
我看向方笑豪,他笑道:“此事说来话长,阳儿,我们今日有要务在身,得先走了。”
“对啊!”萧睿蓦然叫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胡天明一恼:“二哥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呀,我还带了课册出来,六妹,你帮我给阿福啊!”胡天明将萧睿手里的小册一起抛了过来,“我们走了啊!”
我忙叫住他们:“你们去哪啊!”
萧睿边跑边回头,扬手招道:“六妹,你去江海阁等我们,我们先下山一趟!”
他们很快跑远,听到方笑豪冲胡天明道:“你看到我没带课册都没出声,还不是想看着我被罚啊。”
“哼!”
三人说走就走,雷厉风行,我愣愣的,愣没多久,肩上一重:“姑娘?”
我回头,周薪他们穿的笔挺端正,神情大喜:“真的是阳儿姑娘!”
“这头发剪得看不见眉毛,气色都好上去了!”
我松了口气:“总算你们还在。”将手里的两本课册给他们,“你们有早课没?”
“方度有。”阿福道,“他跟着方公子练了一手漂亮的字,等下得去抄丹卷,我和周薪要到辰时了才去拣药材。”
“那你们现在是清闲的吗?”
“阳儿姑娘要我们帮什么事吗?”周薪一脸仗义,“说吧!”
我笑道:“那边走边说吧。”
新词宫到江海阁有段距离,路上我将小思的事情一一说了,他们有些犹豫,周薪道:“让我们照顾也不是不行,可是拂云宗门现在很乱,我们自己都说不好什么时候会被人……”
“少胡说!”阿福骂他。
想起棺材铺老板的话和那具尸体,我问:“对了,山上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阿福摇头,“就知道死了很多人,后来死到了仙师身上,动静就闹得越来越大了。”
“是啊。”周薪接道,“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总之得亏有人死了,不然我们也拜不进拂云宗门。”
“这是为什么?”
“这事说来还得好好谢谢你当初住的那个曹府呢。”阿福喜道,“临尘江鼠疫大患,拂云宗门派了十几个仙师去我们那帮忙,兴许聊风土人情和一些趣事时听到了曹琪婷是个厉害人物,后来又得知了拂云宗门出事了,所以就请她过来了。”
“是啊,据说她还是晁大人和刑部刘大人的高徒啊,我听说那晁大人活了六十多岁,一共才只收过五个学生。”
我一愣:“这么厉害。”
“对啊,所以一青长老知道我们是浩尚来的,还是曹母猴的学生,就破例收我们了,方便我们之后协助曹琪婷调查。”
我心下无语,还叫人曹母猴呢,要没这层关系,你们进得去么。
“说起这曹琪婷还真是厉害!”周薪兴冲冲的,“我们也是不久前才听说的,就说在平州康城吧,那几年一直有老妇被杀,尸体被切成一块一块的,凶手一直没找到,康城县官和平州刺史实在没办法了,就去刑部求助。刘大人派了曹琪婷过去,结果两天就找到了!”
“是啊!”阿福抢话似的说道,“死的都是互不相干的老妇,曹琪婷说凶手只对针对老妇,对老妇一定有很深的积怨。她跑去检查了那些尸体,说尸体上的那些伤害是壮年男子干的,因为尸体没有被奸污,她便让人去查那一带有没有从小被娘亲或后娘虐打长大的,岁数大约三十至四十。结果查出来六个,她一一试探排查过去,凶手就落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