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宋积和他手下陡然消失,无影无踪。
我忙起身,忽的又愣了,想起自己尚在阵中。
刚才的大喜瞬间散尽,他们来了又如何,我又出不去,要三天三夜才能破阵,而破阵之后,我可能是座冰雕了。
浑身再度无力,我啪塔仰躺在地,望着天幕,双目发直,满是绝望。
花戏雪在轻功上丝毫不输于杨修夷,他们同时跃来,一个站在石上,一个站在坡上,神情焦灼,四下张寻。
我难过的看着杨修夷,要是我死之后他找到我的尸体才发现他当时已经来过这了,这感觉得多悔恨痛心啊。
我真舍不得他有一丁点的伤心。
花戏雪伸手朝石上一指:“修夷你快看!”
我循目看去,是我被宋积打后吐的一滩血。
杨修夷身形一晃而至,以指微沾,摩挲两下后,黑眸浮起欣喜。
花戏雪同样欣喜:“还没凝固!她应该没走远,他真的没死!”
杨修夷霍的抬头,哑声大吼:“初九!你在不在?”
我懊恼的抓住自己的头发,心里越发难受。
花戏雪皱眉:“野猴子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了?”
“初九!”杨修夷声嘶力竭,“初九!你若听得到我的声音便给我点暗示!”
“修夷……”
“把初九还我!”杨修夷四下望着,“我不管你是谁,你现在放了她我定不会伤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阳光落在他的脸上,苍白惨淡,失血憔悴。
从未见过杨修夷这么不顾形象,这么情绪大泄,清俊脸上一丝轻狂孤傲都寻不到。
心中揪痛如绞,这几天他一定急坏了。
“初九!!”
“野猴子!你出来!”
……
宋十八他们很快追来了,任清清和高晴儿身上也穿着粗布麻衣,脸色红润,看来她们和我想得一样,都找了个帮派大宅,吃喝不愁。
宋十八看向花戏雪,神色紧张:“真的是初九吗?”
“是她。”
任清清双目圆瞪:“怎么可能,她分明已经死了!”
宋十八又道:“确定吗?”
花戏雪点头:“嗯。”
“太好了!”宋十八高兴道,“她真的没死!”
“好?”杨修夷勃然大怒,回过头去,“好在哪里!你口口声声喊她妹妹,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那!”
独孤涛上前拦他:“琤兄,先不要动怒,先找到田姑娘为要!”
杨修夷冷冷看着他,俊容煞白,毫无血色。
高晴儿问:“真的亲眼见到了田姑娘了?仅凭血气能说得了什么?”她目光转向地上的血,“就是这些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