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臭,甚至有清淡香气,但令我厌恶。
天色暗下,明光稀薄,荒郊野外都是泥泞土路,行路变得艰难。
马车速度渐渐放下,七姑问道:“你不冷吗。”
我早已冻僵了,道:“冷。”
“是不是在担心你夫君?”她关心道,“我已派人去救他了。”
“嗯。”我道,“那很好,我夫家有钱有势,会报答你的。”
她一笑:“你饿不饿?”
“有点。”我迟钝的抬起手贴在肚皮外,“你们要给我吃的么?”
她微微偏头,看向一旁与她年纪相仿的一个妇人:“就地歇停一会。”
干粮很硬,稍稍热一热,再煮点雨水,便直接咽下。
我靠近火边取了点暖意,四肢未恢复力气,就又随着他们继续赶路。
一路朝南而去,所走皆是荒野山道,六日后我们离开了平州。
他们避开城池,甚至连乡村都远远绕过,所走皆是杳无人烟的荒郊,路上鲜有路人。
直到到了秉州临风山一带,像是一夜之间,多出了许许多多拼队赶路的百姓。
如今已入冬了,他们的衣裳穿的尚算保暖,面色也红润丰盈,赶路不算多急,但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我不解的看着窗外。
七姑没回答,显然不想管闲事,车上的其他人也不作声。
过了一阵,我又问了句,依旧没人应,我便也不问了。
到了晚上,七姑一改平日的日夜跋涉,停下来在山脚露宿。
火堆烧的旺盛,我抬手取暖,几个男人去打了野兔,七姑派人挑了只最肥嫩的给我。
手艺不错,烤的很香,我安静坐在一旁吃着,吃了大半只,七姑走来在一旁坐下,问道:“你这几日都在想什么?”
我咽下兔肉,奇怪的看她:“我能想什么?”
“赶路多是无聊,总得想点东西来打发闲散枯燥的时光吧。”她笑道。
我看着他,笑了笑:“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你怎知我在想什么?”
“手里抓着一个随时会逃跑的人,能想什么?”
她也看着我,目光安静,暗涌轻动。
“你想的是如何跑?”
“我要不想着逃跑,你会安心吗?”我收回目光,继续吃兔肉。
“也对。”她一笑。
“我今天就会逃跑。”我又道。
她眉头微皱:“什么?”
“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你们累成这样,终于舍得停下来休息,我现在不跑,什么时候跑?”我道。
她目光疑窦的打量我,有些不安,却很快被掩去。
我好笑道:“你怕不怕?”
那个日常围着她奉承的妇人开口道:“年纪轻轻的毛贼丫头,三脚猫的本事都没有,在这指着谁问怕不怕?”
我意味深长的笑起来:“你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