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火光炙热,冲云而上,偌大苍穹被烧的通红一片,云霄清浊。
卿萝和木萦站在窗边,抬眸望着,屋外吵闹鼎沸,人声来回。
我跪坐房中在小案前捣着厢沉和故花,唐芊促膝对案,不时回头望去,又低低唤我:“少夫人。”
我终于停下手里的木冲子,颓然垂下双肩。
“呆毛它……”
“没回来就算了,”我嗓子有些哑,“炽光下,估计也活不了了。”
她叹了声:“没想到一来就出了这种事。”
“这种事倒也经常发生。”卿萝回头走来,“看那些早就准备好的炽光阵就知道了。这片奴市隔三差五会出事,但没多久又会挤满魔奴。”
木萦点头:“而且沧市有的不仅那一片奴市,南城那边有数十条暗巷,鲜有人去,据说能通黄泉,那边所设术阵更为强烈。”
“话虽如此,可经常发生和因我们发生毕竟是有不同的。”唐芊道。
我点点头,看向窗外。
从回来到现在,我始终心神不宁,我不愿承认,我似乎是在担心那只乖张无礼,来历不明的呆毛。
木萦走到我身旁跪坐:“少主,你用那个口袋其实是想保护它吧。”
卿萝揉着胳膊道:“行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这小畜生是祸非福,死了就死了。你看它下手这么狠,我这可是具死尸,受伤哪会痊愈。”
“小姐。”玉弓这时进来,“仙人沐完浴了。”
我忙起身跟了出去。
还未到他房中,便听到师父的嗷嗷叫痛,和花戏雪没耐心的怒声:“嚷什么嚷,一把年纪了,这点痛都受不了。”
我推开半开的房门,花戏雪和木白正在给他上药,一张老脸鼻青脸肿,胡子下边焦了大片。
“少主。”木白顿然起身。
我去拿他手里的伤药:“我来。”
“走开!”
我还未凑近就被师父嫌弃的避开:“澡都不洗,看你脏的。”
我没好气的抛回去给木白,走到案前盘腿坐下。
木白弱弱道:“出了这种事,少主哪有心思沐浴,又不是你……”
师父瞪他:“你也给我走。”
“哼。”
木白当即走到我身后,就要坐下时我回头道:“去叫木臣过来帮忙吧。”
“哦。”他撇了撇嘴,斜了师父一眼,走了。
我倒了杯茶,师父仍嗷嗷叫痛,花戏雪朝我望来:“猴子,那只呆毛呢。”
我摇摇头。
他深望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师父嘘叹:“那小家伙本事不小啊,这才半个时辰不到,要给它一日功夫,别说那片奴市,这片沧市都得被它毁了啊。”
顿了顿,我轻声道:“师父,你对奴市怎么看。”
他白眉轻拢:“非我族类,能如何看,悲之悯之,但绝不多事。”
我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很堵,不知道是在担心那只呆毛,还是那些魔奴。”
师父一本正经道:“修身为空,为清,为道,非我族类便不同道,念虑当正,方可修身,小徒便勿要多想……啊!”
他惨叫出声,瞪向花戏雪。
花戏雪面色平静的在他的伤口上下重手,淡淡道:“你装的我看不下去了。”
师父朝我怒目望来:“怎么跟你一个德性,你看看,阿雪都被你带坏了!”
我一脸无辜,想了想,道:“……可能你真是欠的,是个人都想这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