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又走出一个女人,容色美艳清冷,青碧凌华花衫长裙委曳拖地,滚过一地狼藉,却不沾一丝脏污。
他们径直走来,隔着两丈距离站在笼子外打量我。
那女人将胳膊上挽着的溪色披帛带到前头,随意道:“就是她?”
行言子嗯了声。
“并未觉得有何特别之处,还不及你那干女儿。”
行言子看了她一眼:“不知物稀。”
女人又将我上下一番打量:“真的有用?”
“你不信我大可另想他法。”
女人微微皱眉,点头:“那便开始吧。”
行言子淡淡道:“我要的东西呢?”
“急什么,事成之后我自会给你。”
行言子一笑:“照你的意思,若是不成,便不给了?”
女人回头看着他:“不成我为何要给你?”
“可你知道我以她为祭要付出什么代价么!”行言子朝我一指,怒道,“我死一万次都不足让那人解恨啊!”
“谁?”卿萝低低问我。
我摇头。
那女人朝我看来,再度打量我。
她上前一步,略带倨傲的语气:“你就是田初九?”
我懒得理她。
她看向行言子:“她不过如此,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行言子朝我望来,对上我的视线后微微避开,顿了顿,回过身去:“准备仪式,开始吧。”
“慢着!”我叫道。
他回头。
我站起身,右手扶着栏杆:“你是唐采衣的义父?”
他双眉轻轻皱起,点头:“嗯。”
“十八年前,沧州德胜城,引九龙渊煞气去城中的可是你?”
他转眸望向远空,不语。
我又问:“孤星长殿下的万千行尸是不是你关进去的?”
海风将他的长袖鼓吹,带起的滚边如似墨色浪潮。
良久,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没错。”
“你这个畜生!”我大骂,“你何止死一万次,你千千万万个轮回都不会有好报的!”
他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我又叫道:“站住!”
他没回头,沉声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四年前,你是否曾将我引去过春鸣山?”
明显看到他身形一晃,半响,他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