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云嘲弄道:“你这么惆怅干嘛?难不成你是……”
同事按下她的意指的手指,略羞涩的道:“我可没有痴心妄想。倒是你,跟他朝夕相处快俩月了,没起点什么小心思?”
周密云听到这话,虎躯一震:“你忘了,他刚来那几天,把我骂的还有个人样吗?挨训跑腿是常事,无偿加班成义务。我现在无比想开学,早点回归校园,找寻我那消失殆尽的天真。”
同事哈哈笑道:“你还真是乐天派啊。真羡慕你啊,还能回去上学,出了社会才知道以前学校满课的日子都是那么的美好。”
周密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为了让这美好的时光延续久一点,我决定将来考个研。”
两人吃完饭,说笑着就回办公室了。席昙早早的就在等待了。他还是老样子喜欢站在周密云的工位旁,抽查她的工作。以至于她现在一看到席昙拿着文件夹,就忍不住心惊胆战。
周密云小心谨慎的走近,小心翼翼的问道:“席部长,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席昙将文件夹一合,放回她的工位上,欲走不走之间还是问了个问题:“周密云,你什么时候开学?”
“开学是9月4号,不过我要提前两天到。”
“为什么?”
“我是学生会的,要做迎新生的准备工作。”
“好。从现在开始,你停下手里的工作,和我一起出外勤。”
周密云的如意算盘又打崩了,原本想着暑假就剩七八天了,接下来日子就在凉爽的空调间里打打电话做做数据就完结了,谁知道还要出去再领略一番夏季末尾的酷暑。
虽然她心里是不情愿的,但表面功夫还得做做好,她毫不犹豫的应下。
“嗯,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周密云几乎和席昙形影不离,接待,应酬目不暇接。与清和公司常年紧密相关的企业几乎挨个儿见了个遍。虽然席昙身份特殊,对方公司出来接待的也都是高层,但也不乏素质低下的,不谈正事光喝酒,酒杯碰碰就称兄道弟。
席昙不能驳人面子,敬过来的酒得喝。周密云并没有起到挡酒的作用,因为她需要在事后负责开车送席昙回家。
周五的那天晚上,大概是席昙喝的最醉的一次,走起路来都是晃晃悠悠的。周密云本想把他送进门就撤退,谁知忽感一阵尿意。她大着胆子问席昙借了一下洗手间。席昙给她指了个方位,就去沙发上躺着去了。
不到一分钟,门铃响起,席昙皱着眉头去开门,是表妹。深夜来访必有大事,她手持食盒大约是想和席昙约个宵夜。
谁曾想,卫生间传来一阵骚动,让表妹心惊不已。她放下食盒,立刻冲到卫生间门前,紧接着就破门而入。
坐在马桶上的周密云吃惊的看着门口的表妹。
表妹也吃惊的看着她。
这谜一样的状况实在很难用言语来解释。
这个时间点,女下属出现在男上司家中厕所,的确很难说清。但周密云告诉自己现在必须要冷静下来。她按部就班打开脑中辞海,找出合适的词语组成一句连贯的话,然后流利的宣之于口。
“咳咳,能帮我拿两张卫生纸吗?谢谢。”她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卫生纸,实在没办法了。
表妹捂着脸,伤心难过的飞奔走了,将马桶上的小周弃之不顾,那声谢谢也随之飘进了风里。
结果那顿宵夜临了还是进了周密云的肚皮。伤害了人家还吃人家东西,也就是厚脸皮的小周才做得出来。
她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食不言,嘴里吃着还不忘吐槽:“刚才那个王董事简直就是流氓,劝酒的时候那么能说,一提到工作嘴抿得就跟蚌一样,怎么都打不开。”让他们席部长白白陪着喝了那么多酒,不过能让席昙为难一回,也挺有意思的。
席昙坐在她对面,对着香气诱人的美食没什么食欲。他撑着下巴,盯着对面疯狂进食的灵长类动物发问:“你晚上吃这么多,不怕胖?”
周密云埋头猛吃,含糊道:“别说这种话,影响食欲。”
席昙无语了。
“但是这个寿司真的很好吃,上面是烤鳗鱼诶。”周密云捏起一枚凑到席昙眼前,急于和他分享美食。
席昙垂眸,没有接下,而是向前倾身,张开嘴就着周密云的手指咬了一口,舌尖若有似无的还碰到了她的手指,然后神色自若的评价道:“还行。”
周密云忽然像被触电了一样,身体发直,良久才眼睛眨巴眨巴的收回手,“是,是吧,我……我就说好吃的。”怪了怪了,心跳的贼拉快,话也说不利索了。她握拳在胸口上狠狠砸了几下,试图遏制这加速的心跳。
席昙领教到她的怪异行为,忍俊不禁:“你在模仿人猿泰山吗?”
要命,他这一笑,心跳的更快了。要怪就怪这客厅灯光这么那么柔和呢,活活给抖s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她记得上个让她心跳如擂鼓的人还是高中的班主任,他喜欢考完试挨个儿报成绩,小周每次等待自己的得分时也是这样,心跳加速。可现在没有考试,为什么还感觉这么焦躁。
“很很很晚了,我该该该回去了。”她蹭的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背起自己的包。
席昙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慵懒的嗓音从斜下方传来。
“很晚了,那就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