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最终不了了之了。周翼自知已经是必死无疑的结果，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仿佛看开了一切般的淡然说道：“我和我孙女一见没见，听说他的遭遇后尚且心疼的哭了。”

“我活七十多年了，没哭过，可我当时哭了。”周翼长叹一声道：“真不知道王秘书当时是怎么挺过去的。”

“王秘书？你的秘书？她又怎么了？”叶铭记得他见过周翼那个已经年近五十的秘书。

像周翼这种身份的人，秘书一般都会用年轻漂亮的，可周翼的秘书却已经快五十了，所以给他的印象很深。

而周翼估计是觉得自己就快死了，话也就和那些快要死去的人一样多了起来。

“她是我秘书，当年对我有恩我才一直留着她。她的女儿叫张羽羽，也是被范潇那家伙乱编的东西给害的！”

“那可是她自己生亲自养的啊，她得伤心成什么样？而且张羽羽一死，他老公也离开她找新欢去了！”周翼说到这里，声音都已经颤抖，眼眶也已经湿润。

就在周翼要被带走的时候，周翼无意间说了一句话，“我还得谢谢她，要不是她，我还真下不了这决心把他们整个专业的都给弄死。反正，他们是死有余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翼只是随口一说，但却被叶铭给注意到了。

他立刻叫住把周翼带走的警察，追上去问道：“把那七十个学生全都杀了，是她帮你定的主意？”

周翼点点头，说话间竟有了几分喜色，“是，我当时，不过是想让他们留下点一辈子磨不灭的阴影而已，还是她劝了我很久，我才被她说动了。没错啊，我对他们怜悯些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秘书七十一也是有责任的。

叶铭联系了人，但此刻接管这个案子的重案组认为案子已经完了，此刻都去省里开会了，便拜托叶铭和付刚风帮忙把这个细节问清楚，他们开完会就会回来。

王秘书的家并不难找，随意一问就问到了。因为她对周翼有恩，所以家庭条件好很多，不过也都一直是一个人。

王秘书这几天都在家里没有出去过。当他们进去时，发现王秘书竟然已经在卧室自杀了，且看样子已经有好几天了。

而她枕边的日记本上，记录了几段间隔时间多则数年少则几天的故事：

曾经我也有个幸福的家庭，可就是因为他们，我现在我都没了。今天我唯一的孩子死了，那个薄情的家伙也离我而去了，我发誓，一定要报复他们，然后再去陪我女儿。

…

机会来了，他把张羽羽同专业的人都给抓起来了，但可惜不打算要他们的命，不行，我得做些什么。

…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终于死绝了，看着他们的哀嚎，求饶，以及得知为什么要死的原因时，他们的表情简直好笑极了。

…

而更好笑的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后悔，但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有罪。不过他们人不认为，都已经付出代价了。

…

仇人已经死干净了，但，这么多人是我杀的吗？我也有罪吗？

到这里，笔迹就戛然而止了。显然，做完这一切后，她就吞安眠药自杀了。

他们又去询问了医生，确定她有失眠的症状，所以一直在给她开出安眠药，但他们没有想到王秘书竟然会一直把药攒着，就是为了有一天报仇后能找她的女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