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段穆徐玟一般都是在家里煲剧，所以很快就接电话了：“喂？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叶铭问道：“你认识一个人叫马永腾吗？”

穆徐玟想都没想便承认了：“认识啊，他是我同学。”

“你昨天和他视频通话了多久？”叶铭话音未落，就连忙说道：“你不要多想。”

“我没多想。”穆徐玟抱怨了一句后去看了看记录答道：“四个多小时。”

据她说，马永腾那天和他交往了五年的女友和他分手了，心烦意乱。她就在那里帮他排解情绪。

叶铭说他们到时候会让人来证实，然后就给挂了。

马永腾的嫌疑可以初步排除了。接下来还有两人。

其中叶晨问完了张勋勋。张勋勋在第一次案发时加班呢，第二次案发也在加班。这一点叶晨让人去药厂核实了，正等待结果。不过她估计能把现场遮掩得这么好的人，应该不会撒这种拙劣的谎言。

现在只剩下第三个了。他叫张钎，年纪看起来三十多岁，和那老板所描述的年纪差不多。

叶铭问道：“你在三月二十和四月十三号那两天都干了什么？”

“那两天啊？”张钎记性不太好，想了有一阵子才说道：“没干嘛啊，都是平时做点啥就做点啥。”

据了解，张钎因为长相太丑而整容后还没有找工作，一直是一个人宅在家里，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

被抓捕的那个老板眼神和记性不好，关于那人的身高身形都记不太清楚了。就只记得脸和看上去的年纪。

否则，叶铭完全可以通过身形身高确定这个张钎是不是嫌疑人。而他们这三人眼睛都被烧伤，催眠是指望不上了。

张钎的嫌疑只能通过人际关系来确定有没有杀人理由来进行排除了。

几个小时后，分别前去调查的民警传来消息，穆徐玟手机里确实有通讯记录，药厂的几位员工可以证明张勋勋当时在加班。张钎也确实不认识两位死者，没有杀人动机，且没有虐杀癖好。

他们下一步的工作陷入了困难中。现场被凶手清理的很干净，脚印指纹都没有。且到现在都还不能确认卖人肉的人就绝对是凶手。

夜晚，似乎是犯罪的天然保护伞。依靠这种天然保护伞的人，一般不会是什么大鱼鲸鲨，只是些“细菌”而已。

叶铭每天走在回家路上，都容易听见有人在谈论收皮草假烟之类的。他每一次都只能装作没听到。

这倒不是他不想管，而是当过刑警的都知道其中的无奈。

这些风言风语没有证据，超过羁押时间就得释放。而这些贩子敢在大街上卖，哪怕是被黑夜保护，那也肯定是自有路子藏着赃物，然后他们再死扛着不说，谁也没办法。

毕竟犯人不是傻子。通过他们谈论才知道他们犯罪，那肯定没有证据。

这一次，就有一个药贩子对着一个病患家属说他那里有低价药，是走私来的所以便宜，可以卖给他。

叶铭和往常一样打算忍耐。可一位学生样子的人东张西望的跑过去，紧张兮兮的问：“有兴奋剂吗？我和同学比跑步我可不想输给他。”

“好说，兄弟我药厂有人，兴奋剂能给你搞来，就是个价格……”药贩子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这句话，引起了叶铭的注意。他们一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兴奋剂。凶手是从哪里来的哌甲酯？

叶铭不顾自己穿着警服便径直走过去，从背后按住药贩子说道：“和我们回去一趟，我们有话要问你。”

药贩子被这一下给吓出来了一身冷汗。药贩子转身，看见叶铭是警察，便悻悻的说道：“这……我可什么都没干啊。就是说说大话，我也没收他们……”

“不是查这事的。”叶铭打断他说道：“是别的事情，配合一下。”

药贩子心想这回是栽在这里了，便垂头丧气的跟叶铭回去了。

叶铭并非是要讯问他，只是询问而已。一字只差区别极大。

叶铭先是问道：“和你一样的药贩子有多少？都是谁？”

像这种人，通常都知道同行有多少，在哪片混。要不然根本抢不到生意。

药贩子却犹豫了很久都在想开不开口。要知道街面上的人信息灵验的很。他被抓走绝对有人知道。如果他刚被抓走警察就去找别人，那他以后都别想在街面上混了。

叶晨看出来了他的难处，便吓唬道：“我告诉你，我们怀疑一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从你手里买来的哌甲酯，也就是兴奋剂作为作案工具。”

药贩子一听这话可给下了一大跳，想也没想就连连摆手说道：“没，绝对没有。”

叶铭问道：“你怎么确定呢？你你难不成还追踪着买药的看看他们怎么用？”

“不是，不是。”药贩子赶紧解释道：“我以前压根没卖过兴奋剂，就是有这么个路子，但没人买啊，就今天才有个人问我。”

叶铭明知道药贩子说的是真话，但还是佯装着问道：“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坦诚，我们怎么信你？”

“我……我把我知道的全都交待，我知道谁在药厂倒卖兴奋剂。”药贩子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极力的想要表现立功。

叶晨翻开笔记本摘下笔帽，抬头问道：“药厂倒卖的人，贩药的人，全都说出来。”

药贩子试探地问道：“说了我就能走了？”

“讲条件吗？”叶铭冷言一问，吓得药贩子一激灵，连连说道：“不不不，不是不是，我说。”

药贩子一口气说了四十多个名字。但说完之后他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说道：“这里面有些人啊，挺受病人拥护的，抓的时候……多带点人。”

最后一句话，药贩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要是药人人都买得起，这世上哪还有药贩子。

这其中的利害，办过类似案件的心里都有数。药贩子里的七真三假最难抓。

但，为了案子，还是得开抓，就在今晚不能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