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按照老板所说的，来到了一家私立医院内。医院里人流涌动拥挤无比。

叶铭在监控室内，把监控调整到了案发当天。当时是老板住院的倒数第二天。

从监控内容看，他一整天都没有离开医院，并不具备作案时间。

与此同时，根据老板的记忆，他们画出来了卖给老板人肉那个人的肖像。

这个人脸用技术手段在电脑中形成了一个3d面部，并进行比对。但结果却是没有对比结果。

数据库的比对是按照身份证照上的来比对的。不可能没有结果。除非只有两种可能。高锋脱口而出：“整容，或是黑户。”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叶铭认为，这年头如果是黑户，那做什么都会被限制，生活很不方便。整容的可能性就高上很多。

可叶晨却担忧道：“但……凶手如果整容了，那未必会是在多久之前整容的啊。”

“应该不会太久。”高锋判断，一个人整容后身份证就无法使用了。短时间没什么，长时间肯定不方便。凶手的身份证信息没有变更，那一定是刚整容不会太久。

且他推断，凶手一定是在a市做的整容手术。因为如果是在别的市，那么再从外地来a市的话不重新办理身份证，那连房都租不了，旅店也不会让住宿。

所以，应该是凶手来到a市后，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才进行整容的。

但付刚风还有一个忧虑：“地下整容机构很多的，会不会……”

这确实是个问题。高锋思量一会说道：“这样的话我们也没办法。但能查便要查，要把名单弄出来才行。”

韩小韬查找了一下说道：“a市整容医院我查了，有三十六家。不正规的曾有人走访过，仅仅已知的就有二十来家。”

高锋回答道：“不正规的医院普遍不会做记录，不要去查。”

整容医院里，他们重点排查三到六个月内做过整容的。因为面部整容普遍要这么久的时间来恢复。

可这么久的时间跨度，一一找起来可是一个很恐怖的工作量。他们罗列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把名单找到。

总局特意调集了上百位民警进行调查。他们拿到名单后想要确认是不是卖给老板人肉的人也很简单，拿肖像照进行对比就够了。

一共有三百六十三人，帮忙的人多了起来，找起来也就并不麻烦了。参与行动的共有一百多人，且确定有没有嫌疑只用对比一下就行，所以翌日他们就大致排查完了。其中有七人没找到行踪。

这七个人叶晨通过所留身份证上的身份证号查找到了他们所办理的电话号码。

叶晨给他们一一打电话，让他们就近前往警局进行人脸对比，只需要确定长相就可以。

肖像画的相似度大概在百分之七十左右。不能说绝对一样，但绝对能发现相似。高锋早就交代过了，只要长得相似就带回讯问。事情重大必须严谨。

可哪怕是这样，这些人仍然没有一个符合标准的。三百多人全部不符合标准。

正规医院上算是查不出来什么了。高锋只能说道：“去那些地下整容机构查看一下吧。”

地下整容机构不仅难查，且不做身份记录，查起来特别难。往往是事倍功半。

可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叶铭叹息一声说道：“只能这样了。”

就在他们要出发的时候叶晨提醒道：“对了，我以前查过这种地方，不能穿警服去，而且要小心他们暴力袭击，人也不能多，否则就警觉起来了。”

这么一听事情确实有些不好办。高锋想了想，打算用些强硬手段进行询问，否则成功率不大。

——

a市，某居民楼天台上，一个死者被切成了一百六十七片，只留下了骨架还是完整的。

这一案的发生，应该感谢一个罪犯。他买了一架无人机用来偷窥。但因为第一次操作无人机没有经验，所以让他没有操作好，一下子弄到了天台山。

那个人直到报案时，操控升降与方向的手还在不停颤抖。据他说的，他当时甚至还闻到了血腥与腐臭。

这一案起初是交由其他的重案组进行调查，可尸检报告的出现，让他们将案件移交给了高锋为组长的重案组。

尸检报告显示，死者的舌头被割下无法发出声音，然后被割掉了身上的肉。关键是，同样在这个死者身体里发现了大量哌甲酯。这东西能让死者在被割掉肉的全程都十分精神。

当时重案组分析认为这会是一个手法很专业的人干的。因为注射的哌甲酯剂量很专业，不多也不少。且割掉舌头的手法也很专业，一刀而成毫不拖沓。

这一起案件的这两点，和高锋那一案是重和的。最关键的是，割掉舌头的手法都是完全一样的。凶手很大概率是一样的。

最终决定，把这一案移交给高锋他们来处理。

等到高锋看到这两点时，他才如梦初醒。他痛骂自己年纪大了脑子不活络了，竟然这么明显的线索都给忽略掉了。

他把出去调查的人都给交了回来，略有自责的说道：“你们看看这个吧，有什么想法？”

韩小韬看了看被整齐割掉的舌头说道：“手法很专业，就像是很有经验一样。会不会是屠宰场的人？”

叶铭将他的想法否认：“不像。如果是割牛舌之类的，那力道普遍会伤到嘴。我觉得更像是医生干的，而且静脉注射的手法也是一次性就搞定的，至少这个人有医学基础。”

“整过容的医生，这可少见。”高锋沉声说道：“不过，医生更清楚什么样的人能进行手术，所以挑选地下整容机构的时候，也更能知道合不合适，所以去的概率反而大。”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叶晨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说道：“那个凶手看到我们查找完整容的人之后，就去补办身份证？”

这个可能性被提出后，市局立刻下令，全市相关部门办理身份证照片重拍业务时要核对长相。

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必须让他尽快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