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百两,我可以预支给你,但你要教导到我儿考上童生为止。柳荫听到这,瞬时大喜过望,连连保证一定会尽心竭力。
望着笼中呲牙咧嘴的白蛇,柳荫隐隐有点后悔。自己脑子坏了嘛,店家说要三百,就给三百。若是讲讲价就好了,就凭自己这口才,五十两定能讲的下来。五十两都够自己赶考的盘缠了,想到这,柳荫停住了脚步。
要不回去讲讲价,可是自己毕竟是君子,怎可贪图钱财。
柳荫不由自主的瞄向白蛇。
白蛇破口大骂道,好小子,还没回家,就惦记上老夫这一身皮肉了。等我出来,一ash定不咬死你。
这白蛇是骂的欢,气势也足。但是嘶嘶嘶的,谁能听的懂。要是旁人见着了,也只能感叹这白蛇精神着呢,肯定肉质肥美,鲜活得很。
回去,ashash定得回去。那可是白银三百两,别说这蛇不值,自己都不值这价。
给自己昨晚心理建设,柳荫就向平安街杀去。可是没人啊,柳荫越发的觉得自己活脱脱的就一肥羊。枉为读书人啊,连自己的家财都看不住。
柳荫恹恹的走到越兰山脚,把白蛇放了出来。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人间虽好,但江河日下,人心不古。以后出来的时候,多少掩掩自己那周身的灵气。
这白蛇本来都快认命了,自己就是那一碗汤。谁知柳荫居然救了自己,恩人啊。怪不得话本里都说妖精和书生都是天作之合。就连柳荫周身低沉的气氛,都感觉是对自己的依依惜别之情。
大喜大悲后,白蛇对这柳荫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那是一心想报答啊。
背上巨债的柳荫,刚回到家,是怎么都提不上精神。心啊,肝啊,肺的,就像捅了个大窟窿――般,疼啊,死疼死疼的。
哥哥,哥哥,我抓了只鸡。
瘫坐的柳荫ash一听这话,立马来了个鲤鱼打挺。
菜菜,你是不是进后山林子了。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啊,你知不知道后山林子多少飞禽,你这小胳膊小腿,者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菜菜疑惑又带点兴奋的看着哥哥。
你怎么不哭啊。柳荫使劲了搓了搓菜菜头上的几根杂毛,舒坦。
哥哥变了。
哪变了,还不是一样的彬彬有礼。
菜菜晃悠着小脑袋,努力地思考最准确的词汇。有点恶劣。
恶劣这词的理解,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着实有点难度。而菜菜不仅理解了,还无比准确的表达了出来,着实算是一种骄傲。菜菜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自己真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奇女子。
柳荫觉得妹妹还真有读书的天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地。不过自己只丢失点身外之物,怎么就失了君子之风呢。以后啊,可千万不能浪费一分钱,不然有损自己的品性。
哥哥,哥哥。菜菜使劲的晃动着柳荫的衣袖,将柳荫不知跑到哪里的思绪重新召了回来。
菜菜,谁把你诓骗到后山的。
菜菜摇了摇小脑袋,我没去后山,这鸡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发现的。这鸡奇奇怪怪的,一头撞在树墩子上。那是挺奇怪啊,带我去看看。
柳荫蹲在树墩子一旁,这鸡是山鸡,那就不是村里养的。顺手拿起一个小木枝轻轻挑起山鸡的头部,看了眼树墩子上的血迹。
菜菜
嗯?菜菜停住乱动的小手抬起头来。
你说,这又不是兔子,那么小的头,怎么撞得那么惨烈呢。
菜菜认真的思考哥哥提出的问题,灵光一现。是不是这鸡孤单影只的,看着山里的兔子都成双成对的,心情不好。此时,又有一个又肥又肿的丑兔子,想赚点彩礼钱。不顾物种不同,就把自己的闺女许配给了他。结果新婚当日,这母兔子追求真爱去了。这只鸡就撞了。
柳荫不禁扶额,这个腐烂的故事,猜都不用猜,肯定是隔壁王大婶教的。行了,我奈何不了王大婶,我还奈何不了王小毛嘛。母债子还,今天务必要就小毛的学业,去串串门了。
菜菜,别想了。煮它,炒它,烤它。
就在柳荫和菜菜讨论鸡的一百零八种死法时,谁也没看到地上遗留下的一堆口水。
酒足饭饱,柳荫和菜菜开始数自己的家底。
哥哥,有43两呢。
柳荫捂住心口,唉声叹气的。菜?
嗯?
菜。
干嘛
我的菜菜呦,你哥我欠了三百两啊
噗通。钱袋子掉到了炕上,菜菜被这个数吓得目瞪口呆。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赌钱了嘛柳荫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