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惊惧之中，透过喷到眼上的血色，便见地上一摊偌大的血迹上，已经只剩一颗脑袋，和碎布块块，人身都找不到了。

众人屏息

“唔！”

童羽再次克制不住，反身去呕。

千重歌叹息，像是早有预料一半，从怀里抽出一条雪白的帕子递给她，童羽看也不看的接过，他便认命的去给她拍背。

而秋氏弟子那边，下一刻最担心的事就发生了。

他们也瞬间不受控制的手腕抽筋，接着，骨折，腿折，滚落在地上，脖子也被折断。

“咔嚓咔嚓！”声再次弥漫全场，他们被扭了脖子，还不甘心的瞪着欲裂的眼睛，狼狈的恳求着；

“救……我……”

可所有人只看着，谁也不敢上前，他们都知道这两个秋氏弟子绝不是结束，反而……

只是一个开始。

果然，更多的惊恐嚎叫声蔓延开来。

“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不要……我不要姜氏了，不要复仇了，不……”

“我没违背血誓，没有违背血誓，不可以……”

惊慌失措的，后悔不已的，姜氏弟子无一例外，那天凡是到过惩戒台的，今天在这里的，谁也没逃掉。

一个接着一个，一声接着一声。

小弟子们听着那些嚎叫声，骨折声，血管尽爆声毛骨悚然。

易千云又后退了一步，闭上眼扭开头，不忍直视。

千重歌则回身，双手捂住在发现更多的人当场一个个那种方式死去，整个身体都僵住的童羽耳朵，以自己的身体挡住她与那些残酷之间，不让她听到，接触到更多可怕……

而缥缈派那些早已料到有此局面的长老一行人，只是无奈的闭目，什么也做不了。

秋氏一门，不攻全灭，而秋氏之后，之前与秋氏掌门一起，叫泣的最厉害的两个门派，也同时发声同样的情况。

“啊啊啊啊啊！！！！！！！”

这次不只是受到血誓反噬的那些人惊恐尖叫，与他们离的近的门派也纷纷往旁边让出极大的位置，生怕被连累，下一个就是他们。

可一连三个门派过后，留下大片大片的血迹残片，一颗颗头颅，却没见更多的惩罚蔓延，于是惊惧着的诸家弟子，不由惊惧的揣测，是不是结束了？

可再看那一颗颗大张着血口，目瞪欲裂的头颅，还是不由害怕心惊。

偌大的前殿广场，竟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寂静，瘆得人背脊发凉的寂静。

终于，久久，一个人先开口。

“辛绥掌门。”

————

————

童羽一颤，听出这个声音正是那个钟离越，却在千重歌肩头没动弹。

只听他道；“姜氏与钟离氏的恩怨已了，我等不日便可告辞，

钟离氏与缥缈在几百年前，怜卿长老在位时便有约定，姜氏的封魔大印有钟离氏一半的责任，

缥缈地处偏远，又轻易不涉红尘，南湘如今只剩南湘姑娘一人，她虽有镇守封魔大印之心，如今重伤下却未必有镇守之力，

若有需要钟离氏的地方，还是那句话，缥缈一句话，钟离氏万死不辞。”

辛绥对他的慷慨十分欣赏，给予此人极高的尊重；“有劳掌门了。”

钟离越；“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辛绥；“掌门但说无妨。”

钟离越；“在离开之前，在下想与怜卿长老见一面。”

辛绥也大方；“长老正在瑶光台等待掌门，掌门可直接前去，无需通报。”

童羽克制不住去看那两人，便见两人遥遥一拜，钟离越已经带人转身离去，他那个威武壮硕的身量，便是在众多弟子之中，离老远还是能让人看到。

回头，见千重歌也在看那个人，眼底晦暗不明，她脑袋在他手中，手上揪揪就在她手边的衣领。

千重歌收回目光看她，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阳光的关系，那抹晦暗在印入她身影那一瞬间，暖如骄阳，什么阴霾都没了。

她没问他在想什么，只问了自己的疑问；“好奇怪呀？重歌，这个钟离副掌门，与怜卿好像是老相识，去瑶光台都可以不用人领，不用通报？你在这比我久，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千重歌无奈，手指轻轻拍拍她后脑勺，无奈道；“显然我在缥缈山的资历还不够久，竟是不知怜卿长老与钟离山的副掌门有这样的交情。”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