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想到那天在海底深渊看到的一幕，还有点心有余悸，她都意外，当时那个拥抱住那个明显不好惹的精神体时，是如何那么镇定的。

如今再看，那或许不是她，更像……天羽这个原主会做的事？

“当时我如今这个主观的精神体，应该是被取代了。”

她惶惶然喃出，他就在她近在咫尺的位置，轻而易举的听到，更是惊魂；“不是你，是谁？”

童羽摇头，抱住脑袋，那种针扎钻头一样的痛苦，再次袭击她了。

“我不知道，是原来天羽的主人格？还是衍生出来的另一个人格？可……为什么醒来后我能继续主导这个身体？我不知道……我不确定了。”

深呼吸，颜让自己尽量镇定的消化这个信息，抓住她不断挤压自己脑袋的手，将她抱进怀里，大手罩住她的脑袋，一遍一遍安抚着；“没事了，过去了。”

他告诉她；“我会陪着你，不会让你有任何意外。”

童羽却有点崩溃了；“现在很多事情，越来越不受我的控制，比如说那个精神体，比如说姜氏，还有刚才见到的那个人……

我觉得有什么禁区，已经被触发，很可能明天我醒来就不是我了。”

这同样也的颜最怕的，不过察觉自己这个意识后，他狠狠的摇摇头，让自己拒绝接受这个意识了。

他只能一遍遍的安抚童羽，也一遍遍的安抚着自己；“没事的，不会有问题。”

童羽现在已经彻底乱了分寸，而且想到那天在登仙楼被抽走灵气的事，她更惶惶恐恐。

失措道；“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在你面前取代我的是另一个人，你能认出来吗？”

颜无奈，却还是极有耐心的安抚她；“一定能，放心。”

童羽；“可是，可是，那可能是原来的天羽，也有可能是很狡猾邪恶的人，她万一能模仿我，让你发现不了怎么办？”

颜继续安抚；“我能认得你，也只认得你，相信我。”

童羽快哭了；“可我……那天都给人整成那个样子了，你还能喜欢吗？我什么样子，你都能喜欢吗？你确定你是喜欢？不是一时的迷恋？”

颜顿了顿，倒是想到那天的情景了。

虽然给那个姜中砍了一刀，眼见她给人吸光灵力，身体缩的如同孩童大小，脑袋大身子小，还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可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是愤怒到过了头，才昏沉了意识，走火入魔的。

可他这边还没来得急发威，没能将那搞偷袭的姜中砍死，她这边又急速大反转。

听她意思，当时她应该是受到极大的挫伤，在另一空间，可能天羽老祖给自己设置的禁制空间里，她过了很长时间，可现实中，前后不过几息间。

他在她被捉住那一瞬间，度日如年，她在触底反击，爆发那一瞬间，却是时光加速。

修者被吸干灵力的样子固然美观不到那里去，可她后来恢复……可以说真正恢复本体的样子，他还是能够记得的。

如果说典籍上的记载，是过去几百年的天羽的话，如今的童羽，是力量更消弱的少女之姿，那登仙楼那天夜里，她恢复的样子，应该就是她的本体。

红衣银发，目若星河，神若天人……

不对！那就是天人！所以……

她对自己的容貌，是不是一直存在着某种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