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一定舍掉命的对你好。”
十五岁得到人生中第二份善意,十八岁亲手断送。
他有没有同意,他已经忘记了。
实际上最后他都没敢再看,那个从来都很笨挫,却是姜氏中,除了南湘霓裳,真真正正活的像个人的人一眼,他也不知他有没有同意。
终于,成功夺得大师兄这个掌事师兄位置的那天,他明白男人为何对他说,姜氏没有一个人的善意可以相信了。
因为在真正的利益抉择面前,谁都会舍弃无用的那方。
即便,那是每个向往温度的人,都奢求的存在。
“在姜氏,没有希望来寄托。”
那一刻,真正的深深的记住了。
“罪其二……”
已经过去太久,他本以为自己都忘记了。
可这一刻,那么鲜明,那么真实的再次重演,毫无所觉此刻是身在异地,他艰难陈述他在姜氏,所犯第二大罪行。
“为……圆满完成……门内考核,竞争首席大师兄……之位,弃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弟于不顾,自相残杀,残害同门,是为……不义。”
千般不愿,万般不甘,那些曾经难以启齿的血腥往事,还是从他心底最深处被扒拉出来。
数倍的放大,让他避无可避。
倒出来,全部吐出来,好像只有这样就干净了一样。
可为什么这么疼?
便是放弃挣扎,那沉重的窒息也要将人压碎,捏成泥,不肯放过他,不肯给他个好死……
“罪其三……”
“天!他会不会快死了?”
台下不知哪个门派的弟子,突然惊叫。
“闭嘴!问罪还没结束,他这样罪恶至极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有人更气急败坏的压下那逐渐掀起的噪乱。
童羽也在寸目不移的看着上面的人,姜中整个人的皮肤已经成了贴黑色,青筋,血管,每一寸每一根,都狰狞的暴漏在皮肤表层。
姜中人本来就高大壮硕,此刻活像个刷了一层黑铜的铜人一般,眼看身体在下意识的抗拒下,要炸了。
童羽惊心,回头问辛绥;“问罪过程中有死亡的现象吗?”
辛绥眼神有些慌乱;“没有是没有,不过,说不准。”
童羽急;“那问罪能中断吗?”
辛绥看看上面已经和罪人扛上一样的巨大少女,嘴角僵硬的抽了下;“这个,真不成。”
童羽;“就没有设置安全措施吗?”
辛绥;“这得问咱另一个老祖宗。”
童羽;“……”
跺脚,怒了;“要你这掌门,究竟何用?”
辛绥;“……我也这么觉得,还秃头。”
童羽;“……”
童羽已经没脾气了。
千重歌拽拽她袖子,劝;“现在只能祈祷他能撑过问罪这一关,而且我觉得,他未必就这么容易死。”
童羽;“……”
再看回上面,果然,问罪还在继续,
他还在陈述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