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爆烈的灵流之中看到了,是童羽,绝对是童羽,不是像上次乍然见到的,淡若冰霜,高不可攀的天羽老祖。
他不会忘记那双好像永远都能笑着的眼睛,那是一双有人间温度的眼睛,可……
她不该在哪里呀?或者说……那个时候是她还没成为天羽老祖的时候?
千重歌想再看看有没有更多可以让他分辨的信息,可这画面飞快,光影一闪而过,下一刻再次停留,是童羽在一顶巨大且粗糙的熔炉前,举着一把沉重的黑铁长剑。
她似乎很满意,嘴角微翘,眼角含笑,小小素衣的人儿,被熔炉的红艳光芒映照的暖暖的。
她举起另一只手,手心在开了口的剑锋上划了一道,他心悸一瞬,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急切的阻止;“不要……”
童羽却不为所动,回头笑了笑,举起那只割伤的手,在剑身的剑槽里滴入足以浸满整个剑槽的血,然后便见剑身散发出一种灵性的光。
她说;“我的血既然能够使大地回春,必然也能祭神兵利刃,
我有个设想,
若是能以一缕元神祭之,他必然能够更加强大,且忠诚,那样必然能帮助我们更快的斩杀如今让人头疼的獣丧古兽,之后封印九州暗面的结界,或许能够轻松许多?
可……我不确定抽掉你的元神,会不会对你现在的修为有所影响。”
这是,丧心剑铸成,血祭,神祭的时候吗?
然后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从身后的灯光投影下,隐约看到熔炉之上,投在山壁上的影子,女子纤柔多姿,男子高大挺拔,两人并肩,如同天成一对。
他听到那个声音虽然平静,却毫不犹豫,一点都不怀疑道;“你抽吧!我相信你。”
相信……
对童羽,他从来没敢真的相信,可在他之前那么久那么久之前,有人毫不留余地的相信她?
千重歌瞬间有一种被比下去的卑微且不甘。
她回头,一双原本冰蓝的眼瞳,此刻给火光映的荧光灿灿,笑着问他;“你就有一天,今日的决定阻了你登仙化神的路?”
男人却依然平静;“那里有你吗?”
“呃……”
她仰着眼睛想了想,给出个不太确定的答案;“应该没有吧?我直觉我所在的地方,可能不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然后他看见男人伸出一只手;“那我就不去,你在哪儿,我去哪儿。”
“……”
千重歌恍然明白了,这应该是那个人抽出的元神化成的剑灵,所保存的记忆,他以血祭之,强行破除他的封印,这才被他拖的心神不稳,看到了这些几百年前的事。
可……为什么他会是在那个人视觉里》而不是,能将他们都看到的第三视觉?
他来不及多思,光影急促而去,千重歌眼前又被现实中的房间所取代,以及……狂暴的灵流!
“重歌……”
“啪!”
千重歌恍然一惊,心脏的位置,灵魂伸出压制不住的急乱收缩,他停顿一瞬,拔开两指的丧心剑再次落回去。
千重歌赫然往周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