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歌眼底尽是温色,道;“我知的,你为我挡凶挡剑是真,为我烦忧上心是真,这些便足够了,
你给我一分情,我还你十分,你为我挡一剑,我便以身相许。”
童羽忍不住搓搓已经起了的鸡皮,刚刚想反驳两句,千重歌又底下头来。
额头抵住她仰着的额头,眼底有着无限流光,像是要将她沉溺其中一半,声音底底道;
“童羽,你从死神手里救我不止一次,为此,我将我的灵魂给你都可以,
你明白吗?对你,我比你认真,明白。”
童羽眼里朦胧。
她觉得,这会儿她真的醉了,再也对他无法发出其他疑问,手里死死攥着他的手指,忘了时间,忘了地点。
千重歌任由她握着,直到感觉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陪她下去的时候,从她手中依然抽不掉手,他无奈,捏着她下巴摇了摇,提醒道;
“你再不松手,我便当你是要留我下来了,那你明天,受的就不只是病痛的折磨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童羽一个激灵,立即明白他什么意思。
当即松了手,用被子蒙住头,翻身滚到里面去,从被子里发出唔哝哝的焦躁声音。
“滚滚!谁要留你了。”
千重歌见她这般,无奈小小,可视线落到前一瞬还给她握着的两根手指……
那上面,她手的温度,她刚才胁迫他时的痛感还隐隐留存,他突然有些后悔提醒她他该走了的。
心底那抹压抑的涌动再次强烈,他是不想离开的。
如果他强行留下来的话,他甚至能保证,她无法拒绝,也责怪不了他。
想留下来,想占有她的全部,想让她满心满眼,只有他,再想不来其他人,其他问题,可……
眼看她身体一天比一天弱,伤的一次比一次厉害,即便人人都说她是神,是不死身,他还是怕的。
怕她被伤到再也无法醒来的那天,怕她像史册记录上的那样,几次都是空白无踪。
怕他无法寻到她的踪迹……
手指紧紧的攥住,所有的涌动和心情都给压在冰冷的理智之下。
嘴角扬起,他含着笑,今天最后一次对她说。
“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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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歌离开后,童羽露出脑袋,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思百转。
千重歌将童羽安置下后,出门,却也没能安然离去。
几乎他前脚出了童羽的房间,后脚就被人拽入另一个房间,下一刻,纯净的灵光一闪,一层隔绝外界的小结界,罩在这个房间,他被人一把按在门板上,再次遭受今天第三个人,第三次质问。
“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故意与我落入寒潭天池?你想要碧落花便直说,我不是非要与你抢,为何要让她为救你我,再费心费力!”
揪着他衣襟领口,愤怒将他压在门板上质问的人,是年纪稍微比他小一些的易千云。
此刻易千云完全没往日的绵羊柔软样子,像是真的被惹怒了,眼睛发红着质问着他,可见醒来后,他对落水前的一切,有多愤怒。
千重歌看着眼前这样锋芒毕露的少年,脸上神色复杂,明明笑着,可这抹笑在他脸上,更像是掺着毒药的讽刺。
“你也想知道吗?好呀!我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