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她。

可……好像又不是她？

“喂喂喂！师兄！话说回来，你三十年前一直找的那个人，不会是师祖吧？看，猫眼，蓝瞳，很长很长的头发，不过……

师祖这样看着，如何也不像是少女的样子吧？虽然……也难找出比她更美几分的人了？”

易千云又戳了戳他，低声语，可他说了些什么，他已经无法听清。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她回来了？好像，回来的又不是她？

那清冷绝尘的气质，高高在上的姿态，是本性随和的童羽绝不会有的，

所以……

她恢复成天羽的状态，但，再也不会是他的小羽了吗？

“怎么会？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她突然回来的惊喜，加上回来的不是熟悉的那个人，产生的落差，让千重歌瞬间有种失聪的症状。

整个心脏都在加速的狂跳，也无法克制的窒息，撕痛。

虽然说早有准备，虽然说早知道，她可能会在漫长的岁月中遗忘他，可当面对的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根本无法冷静的面对。

怎么会这样？便是恢复成天羽的状态，她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童羽的痕迹呀？

难道天羽老祖回来了，童羽就一定要消失？

不！不能！

他震惊，他心思百转，反之，上面那个人却一直看着他，好像在审视，好像在等待他的回复。

“师兄，师兄，你傻了？”

旁边易千云和姬青雪，疯狂戳着他。

上面怜卿因为他太长时间的沉默，也不太满意，阴阳怪气的问着他；“看来选为这个座前弟子，你不太愿意？”

辛绥眼睛晃了晃，匆忙道；“师祖历劫归来，需选一个弟子近前服侍，同样，也是为了师祖特殊灵脉的传承，

不说天下仙门，如今缥缈之内，只有你一人与师祖双灵脉相同，

师祖术法，千变万化，上可通天地，下可定乾坤，

你可想清楚了，错过这次机会，可再无近师祖坐前的机会。”

千重歌恍然回神，立马明白这是自家师傅给他的警醒，尤其最后的一句，他若再晕乎着，这次机会就彻底错过了。

千重歌不是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若还是童羽，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犹豫，问题是，面前的人……

无意识的，他的视线落到坐着的人身上。

“呃？”

他一怔，瞬间所有的思绪和震惊抛到九霄云外。

天羽老祖看着他，清冷的冰海蓝骤然融化，猫眼微眯，成两弯月牙，整个人倚在偌大的白石镂空雕刻座椅上，翘着腿，一只脚灵巧的晃着。

点呀点，点呀点……

千重歌所有的注意力，瞬间给那只脚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