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这是我老婆。李重楼笑道。
啧啧啧,你好福气啊。老板啧啧赞道: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想着到我这学煎饼,你真够想一出是一出的。
干什么意思?你要来学煎饼?江玉心美目圆瞪,不解问道。
对,我总要有一技之长吧,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你别小看煎饼摊。李重楼见她一脸认真,玩心大起,说道:我以前做过调查,只要市口好,一个煎饼摊一天营业额能上一千块,刨去成本人工,净赚四百不是问题。
勤快点,月入上万,能超越98%的人呢。
当然最挣钱的其实不是煎饼摊,而是烧烤,听说有人两年烤出一套房。
不过那手艺难学,而且烟大伤身,煎饼比较适合我。
这话当然半真半假,但绝不是他瞎编。
江玉心对古董一窍不通,史墙盘的事又不能当着老板面说,所以才用这套说辞先糊弄一下。
回头有机会再解释。
你在开玩笑么?这话,听在江玉心耳中,完全不是那番滋味。
李重楼不管怎么说也是她丈夫,江家的女婿。
江家最难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这种问题,哪怕破产,尊严犹在。
可李重楼居然想着来学煎饼,还煞有介事地想用它糊口。
我很认真。李重楼走到旁边的小桌子坐下,朝江玉心招着手:我总不能永远都指望你给生活费吧。
虽然现在江涛进了监狱,但谁敢保证其他的亲戚不以此为借口挤兑你?
有个正事,也好堵他们口,自立更生嘛。
这些话,其实李重楼是说给老板听的。
人心隔肚皮,他要来学煎饼,那就得有个正当理由。
你够了!话刚说完,江玉心便俏脸生寒,冷喝道:我以为自从你妈住院后,你觉醒了,成长了。
没想到还是这种小农思想,为什么不想点正事?
你明明认识吕氏集团的高管,只要我告诉爷爷,他一定不会反对你在公司任职。
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要是让认识你的人知道,他们会不会笑话江家?
爷爷有多在乎面子你不知道吗,让他知道,绝不会再让你留在江家!
本已急速上升的好感,在这一刻重新被压回了谷底。
原来变的只是表相,李重楼还是那个农村长大的孩子,思维境界永远停在吃饱喝足阶段。
没有自尊,没有思想,更没有目标。
浑浑噩噩地活着,甚至为了活着,不惜如此作贱自己。
我正当劳动,劳动光荣啊,有什么丢脸的?李重楼目瞪口呆。
他还是第一次在江玉心嘴里听到这种带有严重歧视的话。
这不就是在否定劳动人民么?
没有这些底层的劳动,粮食、饭菜从来哪来?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他直接一巴掌就呼上去了。
你永远都只会站在自己角度想问题吗?江玉心一听美眸火光升腾,本来好好的心情,几句话的功夫彻底被糟塌了:你是不在科,可江家在科,犹其是最近正跟吕氏投标。
如果你在这工作,被有心人看见,并且传播到吕氏耳朵里,他们会怎么想?
有哪个公司,愿意跟一个做煎饼的合作!
江玉心的话,句句见血。
如果是以前她知道李重楼要卖煎饼,可能眼皮都懒得眨一下,因为事不关己。
李重楼的荣辱跟她关系不大,充其量就是提醒几句而已。
可现在完全不同了。
关心则乱,他的自尊似乎已经跟自己挂上了勾。
她丢不起这个人,江家更丢不起!
姑娘,看你长的漂漂亮亮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
不等李重楼再开口,老板已经不忿了:卖煎饼怎么了?不偷不抢凭本事挣钱,丢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