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好了，可别忘了来捧捧我菲菲的场呀。”

夜场这种地方，没有感情，只有利益交换。

一个老手，瞬间就能把新人卖了换钱。

这种充斥着人性黑暗的手段，会让不少初涉社会的人三观崩塌，冲击之大可想而知。

不过李重楼早已洞悉人性最黑暗的一面，倒是丝毫不意外。

眼神顺着菲菲的话，便落在了短发女孩身上。

那个女孩，明显跟其他人不同，浑身紧张肉眼可见的在颤抖着。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隐藏着一丝恐惧。

跟其他女人的主动不同，她很羞涩，连眼睛都不敢直视，只能望着地面。

李重楼的目光，落在她规矩放在膝盖的手上。

眼神微微一凝。

那细如嫩葱的手间，竟有不少笔茧。

这说明她经常拿笔，而且还是毛笔，现在这个社会，一个这么小的女孩经常拿毛笔，除非是从小就学毛笔书法或国画。

但学这两样东西的人，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上班？

“让她坐到我身边来，你们都去伺候童老板吧，钱是他出的，他豪气。”李重楼几句话便把缠着他的女人，全部赶到了童照林身边。

只留下了这个羞涩的玲珑少女。

“老……老板好……我敬您酒……”女孩见同伴都跑了，只剩下自己一人，壮着胆子倒着酒。

却不料，手脚颤抖，竟把酒倒撒了一桌。

顿时惹的童照林发火：“你会不会倒酒？搞什么东西！”

“把妈咪叫来，老子好好问问她，派的什么人来。”

其他女孩，见到这一幕，也都纷纷露出兴灾乐祸之色。

短发女孩本就紧张，被这么一吼吓的脸都白了。

“算了，你玩你的，别管我。”李重楼见状，替女孩挡了一下。

童照林何等精明的人，见这模样顿时知道李重楼找到自己菜了。

故意又骂了女孩几句，然后便跟一群美女开始热闹互动起来。

“谢谢你。”女孩感激地看着李重楼。

自己第一天上班，要是被客人投诉，工作肯定不保。

没了这份工作，父亲会被加重刑期。

李重楼此举让她从害怕，变成了充满了好感。

“你是学国画的？为什么要来这上班？”李重楼笑了笑问道。

闻言，女孩身体一僵，露出震惊之色。

李重楼竟然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就说出了她的职业。

她从小就学国画，大学毕业出来后，更是一直没放弃过梦想。

可惜，现实太残酷，她的画无人问津，卖不出价钱。

不过保吃饭倒是没问题。

但父亲贪污的消息传来，瞬间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本就单薄的脊梁。

若是不能按时把贪污的款项填上，父亲要在牢里呆十五年。

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

母亲早亡，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供她上美院，学国画。

贪污也是为了给她带来最好的生活环境。

如今出事了，她怎能不管？

当李重楼听到女孩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后，内心震动，五味杂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