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陈有一呻吟着痛苦醒来。
扑面而来的臭味刺激着神经,仔细嗅了一下,有茅草、马粪、尿、还有死虫子的味道。
医院里不应该是消毒水的味道吗?我这是下了地府?地府的马儿还需要拉屎的吗?
恶臭难闻,陈有一忍不住一阵干呕,待意识渐渐清醒些,慢慢睁开了眼。
环顾周遭,自己躺在潮湿的茅草上,身上穿着打了几个补丁的素色布衣,墙上两个破烂洞口分别挂着一点木头残渣和麻纸勉强认得出来是有过窗户,冷风呼啸着从洞口涌入。
陈有一骤然瞳孔收缩,懵在原地。
我这是穿越了吗怎么穿越的这么惨!
回过神,陈有一突然摆出各种奇怪姿势,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
“老天爸爸,给个系统呗?什么破烂玩意都成啊,我不挑!给个重来的机会也行啊!给个富二代当当呗。”茅草屋外传来一阵乞求的声音。
没一会,陈有一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好吧没有穿越必备的系统。”
原主的记忆猛的像潮水一般涌进大脑,差点又让陈有一昏死过去。
揉了揉头,稍过片刻消化了原主的记忆,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燕朝288年,陈有一,十八岁,家住明曲城,幼时父母被人杀害,现在是酒楼的小厮一枚,有一个小两岁弟弟在清崖学院念书。
昨日酒馆打烊后掌柜清点账本发现被偷八两白银,叫来所有人员排查嫌疑,最后在柜台下发现了陈有一的脚印,还没待确认调查清楚,掌柜大怒,叫上几个伙计就狠狠揍了他一顿,还顺手抢了陈有一的贴身吊坠,就这样原主稀里糊涂的死在寒风雨夜里。
毕竟是21世纪的人才,看过不少重、穿、系三姓小说,慢慢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情。
陈有一思索着死因,“平日原主素为低调,怎么会有胆子去行偷窃之事,况且这掌柜一口咬定陈有一是嫌疑人,还夺走了吊坠,拿工钱抵扣不行吗?这事有蹊跷啊。”
“唉,开局就是上班,这是上辈子没好好工作特意让我穿越过来补工时吗。”
上一世,陈有一是个私家侦探,工作内容就是大家熟知的柯南一样,开了个事务所在当地小有名气,可他偏偏不去壮大事业,整天就爱搞些小发明,一次实验中意外的被电流shutdown。
陈有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睡在茅草上一晚衣服变得有些湿润,昨夜又被打,身上时不时传来阵阵剧痛。
走过破烂的房门,屋外积着不少低洼泥凼,刚迈入酒楼大堂,一群伙计齐齐回头看向陈有一,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没揍死你算你命大,你那吊坠已经典当成银子抵扣昨夜偷窃之数,自己收拾收拾东西滚吧。”
寻着声音,陈有一看见一个络腮胡汉子在柜台理账,一双鹰钩鼻格外引人注目。记忆重合,陈有一认出此人正是这酒楼的掌柜。
陈有一弯腰拱手道:“掌柜先生,此事必然有人诬陷于我,烦请给我一个机会仔细调查,洗清冤屈。”
听了这话,掌柜立马拍案惊起,指着陈有一鼻子骂道:“还给你机会?给你一刻钟收拾东西滚出我的酒楼!再看到你我就把你扭送衙门!”
陈有一脸色镇定,再次拱了拱手说道:“此事确实不是我所为,我若补上那八两白银,掌柜可否将我的吊坠赎回还我?”
见陈有一还敢顶嘴,掌柜示了下意,一群伙计如饿狼一般,抄起笤帚、拖把围住了陈有一。
掌柜态度强硬,见调查无望的陈有一只得作罢,平白再挨一顿揍不值当,现在自己无权无势,如果又被送进衙门还不是任人宰割,怕是电视剧连两集都演不够。
陈有一循着记忆找到了厢房,简单收拾了下财物,两件布衣,三两细软已经是全部家当。
还说赎回吊坠,这掌柜要是真的答应了,自己却出不起银两,岂不是又要被打死一次?
陈有一拍了拍胸口,被这原主穷得吓着了。
背上包袱出了酒楼,各种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与这酒楼内形成鲜明对比。
陈有一上了街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摸一下西窜一下,眼睛都看花了,转头就把刚才酒楼的事情抛之脑后,时不时还抬头看向他人房屋的阁楼,期待着有根棍子砸到自己。
这要是重生到前世的某个朝代就好了,买些以后的古董存起来,后世那不是原地暴富?
半炷香后
从药房敷完药的陈有一正在街上溜达,远远的听见一阵铜锣声,放眼瞧去,见远处一高楼下人群簇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心头一阵痒痒,陈有一犹豫片刻就跟着人群凑热闹去了。
陈有一朝人群里挤了挤,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短褂的仆从敲着铜锣站在人群中央,手里还拿着一张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