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下眼眸,掩饰住眼眸中的晦暗。
他只当她太过疲惫,便扶着她躺下来:
沫沫,早些睡吧。
她点了点头,旋即转过身去。
他坐到椅子上继续跟江左安排工作上的事情。
她一直没有睡着,手紧紧的抓着床单。
他明明有事,为什么要隐瞒她?
到了凌晨一点的时候,他上了床。
在他躺下来的时候,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僵直。
他以为她一直在担心简云麒的事情,便将她搂在怀里:
沫沫,睡吧,他没事的。
她睡不着,但又害怕惊动他,便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吞噬着黑暗的夜幕。
后半夜她睡着了,但是一直在做噩梦。
她梦到简云麒被人拿着枪追杀,他已经是遍体鳞伤,但依旧在疯狂的逃跑。
只是前面是悬崖的尽头,他再跑下去就没命了。
她想要大声喊,只是嗓子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只觉得无助于焦灼。
睡梦中有人用手拍打着她的脸:沫沫,沫沫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慕延西焦灼的脸。
她随即起身抱住了他的胳膊,一开口嗓子已经沙哑的不行了:
阿西,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沫沫,不要怕,有我在。
每次,他总是说,有我在,这三个字给了她莫大的力量,也给了她更加惶恐的不安。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之后却又害怕会失去。
她总是在骚动与惶恐中徘徊。
她简单的洗刷完毕就像跟他一起去监狱。
他强迫她坐在餐桌前,语气强势:简沫心,你必须吃早餐,昨天晚上你就没有吃多少东西。
她只能硬着头皮,在他的监视下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半片面包和两个小笼蒸包。
好了,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
她才恍然发现,从昨天到现在,米粒未进的人好像是他。
他一直在为她担心,一直在开导她。
而她却没有为他想多少。
她有些内疚的将牛奶放在他的面前:你也吃点。
他握紧牛奶杯子:沫沫
其实他很想问,在她的心里,是他重要还是简云麒重要。
只是他不想看到她为难的样子,因为他会心疼。
他将牛奶喝下,优雅的擦了擦嘴,起身牵着她的手:走吧。
他并没有急着将车子开往去南桥监狱的路上,而是停在了一家超市前。
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满脸焦灼:阿西,有什么东西以后再买好不好?
她迫切的想要见到简云麒,一个安然无恙的简云麒。
他将她的手掰开,打开车门径直走了下去。
只是他去的不是超市,而是超市旁边的药店。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感冒糖浆和一瓶矿泉水。
他将糖浆拧开倒在有刻度的小盖子里:把这个喝下去,三分钟之后再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