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心,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你不需要自责,我也不允许你用这种情绪来折磨自己。
她一直很坚强,可是当她脑海中想到警察让她看得那几张照片时,忍不住想要哭。
女孩死的很惨,她从山崖上跌下去,摔断了脖颈,头和身体扭曲的不像样子,又被不知名的野兽撕咬了,内脏都被掏空了,那场景惨不忍睹。
她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死亡,照片中女孩的脸上是两个血窟窿,嘴巴微张,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似乎在控诉着自己的冤屈。
她抱着慕延西肩膀耸动,眼泪侵染了他的白衬衫。
她抽抽噎噎的说道:阿西,我是不是一个不祥之人,走到哪里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她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那双被泪水浸染的眼睛水亮水亮的,让他的心也随之氤氲在江南的烟雨之中。
他紧紧的抱着她:沫沫,你想多了,这件事跟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这个女孩有可能被人盯上了。
她擦了擦眼泪:什么意思?
欧阳旭抄着手懒洋洋的走过来:我去勘察过现场,不得不说那个作案人的手法很高明,把现场处理的很干净,而且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
他的目光缩紧,手指朝着空中一抓:但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只要他是孙悟空就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简沫心低头沉思,阿眉是本地人,她对这里的路径了如指掌,怎么可能发生失足跌落山崖的事情,这也是让土著居民无法接受这件事情的原因。
但是那个凶手为什么要对一个十六岁毛都没有长全的女孩下手呢?
贪财?阿眉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即使阿眉是族长的孙女,可是对方完全可以绑票啊,没有必要把她杀死,这样得不偿失。
贪色?可是阿眉的身上并没有被x侵的痕迹。
唯一的目的就是嫁祸了,而自己显然是在这件事情要吞食恶果的人。
她跟夏玉成的事情已经在江城搞得沸沸扬扬不得安生了,影响了yto公司的公司形象,如今又除了这件事情无疑是雪上加霜。
对方这算是乘胜追击,一箭双雕,只是这个手段太过阴狠,而且代价太大,那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
简沫心越想越觉得愤怒,她忍不住握紧拳头: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狠毒!
慕延西好像猜测到了对方是谁,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略微冰冷的手指包在自己宽厚的掌心中。
他已经见惯了这种厮杀,商场上哪里有人性可言,父子相残,亲友相杀的事情每年都在上演,更何况几条无辜的性命。
他知道她的内心是善良的,柔软的,一时半刻接受不了这种事实,只能不断的自责与愤怒,便耐心的劝慰着她:
沫沫,你不要太过伤心,这种查案的事情交给警察就好,你只需记住,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苦笑道: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她跟我牵扯上关系,她或许就不会死得这么惨。
慕延西将她摁在自己的胸口,泪水侵湿了他的胸口,胸膛的温度暖着她湿润的脸颊。
他的目光一缩,对手下手狠毒,并且用心良苦。
阿眉是土著居民,并且这里的人淳朴善良,而且容易抱团,更容易被蛊惑。
对方只需要放出一些风声,那些人就可以为了阿眉罔顾礼法跟他和简沫心拼命。
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恐怕他跟简沫心即使死不在那些疯狂土著人的铁器之下,也会被打残。
而这件事情的唯一受益者也只有那个人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此时公安总局局长汪洋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走来。
他走到慕延西面前与他握手:慕总,让你们受惊了。
慕延西微微点了点头:破案的事情就辛苦汪局长了,这次还要麻烦汪局长护送我们离开。
汪洋的脸上带着谦和而不卑微的笑意:这本是我的分内之事,何谈辛苦二字。
欧阳旭吊儿郎当的走一来,抬手搭在汪洋的肩膀上:姐夫,最辛苦的人是我好不好?我还要协助你办案呢,没有我你成不了事。
汪洋将他的手拍掉,他这个小舅子哪里都好,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嫌弃的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胡子上:
姐夫?我哪里敢当,你留着它,倒像是我的姐夫。
欧阳旭微微挑了挑眉,他勾唇笑得奸佞:你敢叫,我就敢答应。
汪洋像是想到了什么,便伸手拍了拍欧阳旭的肩膀,说的意味深长:
别做梦了,我答不答应你要看我姐的意思,只不过她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孩子的身上,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简沫心微微惊讶,她记得慕延西曾经告诉过她,欧阳旭这个人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实际上是一个很痴情的男人。
他曾经爱上一个离异的女人,只是他们迫于各种压力不能在一起。
原来那个女人是汪洋的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