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之意,难道是想弃守锦州?”
熊廷弼皱起眉头,心中暗自焦急。
不是刚说好不参言战事吗?
怎三五呼吸之间便出尔反尔。
要是锦州之兵撤退,宁远城可就危险了。
毕竟宁远不过一座小城,想要抵御建奴的进攻并非那般容易。
“熊大人误会了。
本宫向来以为,我大明之地一分一毫也不可轻予。
锦州乃是我大明之锦州,本宫又岂会下令弃守。
只是锦州一地兵微将寡,城防工事又尚未完备。
若是在此地与建奴决战,着实于我大明不利。
不如想个法子,引建奴冒险强攻宁远。
待建奴人疲马乏之时,锦州守军再与东江镇一同出兵,切断建奴后路制造混乱。
到时候我大明诸军一齐杀出,定可重创这些骚鞑子!”
熊廷弼几人对视一眼,摇头苦笑说道:“殿下,此计虽好,却实则难行。
想那努尔哈赤久经战阵颇有谋略,又岂会放弃锦州冒险强攻宁远。
此等兵家大忌之事,努尔哈赤绝不会做。”
“呵呵~
万事无绝对,熊大人有些武断了。
诸位大人或许有所不知,奴酋近年来顺风顺水,早已生出自大之心。
若是宁远城有足够吸引他的东西,他定会亲自带兵前来。
毕竟自萨尔浒一战之后,我大明已无与其野战的军队。
他即使攻不下宁远,也可以带兵安然退走。”
“不知殿下以为,当以何物吸引贼酋来攻?”
张维贤疑惑的问道。
朱慈烺笑了笑,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小门处。
待确认无人偷听后,方才指着自己说道:“还有何人比本宫合适?
想必有本宫这大明太子坐镇,奴酋定然会舍弃锦州直奔宁远。
到时候诸位大人……”
“不可,万万不可!”
朱慈烺还未说完,熊廷弼与张维贤几人便大声喊道。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殿下万金之躯,又岂可轻易犯险。”
“殿下若是执意不听,微臣便去求见皇后娘娘。”
“哈~
叶首辅,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眼见叶向高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朱慈烺陪着笑说道:“本宫不过说说罢了,叶首辅又何必当真。
即便本宫当真前去,有卢象升的天雄军与戚将军的戚家军在。
那奴酋想取本宫性命,也绝非易事。”
“殿下当真要去?”
叶向高盯着朱慈烺认真问道。
“不去,不去。”
眼见如此,朱慈烺只得无奈的摆手道:“命人打出本宫旗帜,再命人前去辽东散布谣言。
想必那奴酋虽然不会全信,但也定然会派人前来查探。
到时候锦州之危,自然也可轻减几分。”
说罢,朱慈烺叹了口气,懊恼的接着说道:“余下诸事皆交由各位大人商议,本宫便不再此久留了。
不过待大军出征之日,叶大人不妨派人前去蒙古诸部,协商共同出兵之事。
切记告诉蒙古诸部落,若建奴窃据辽东,蒙古定然也无法幸免。
我大明待蒙古优厚,从未乱杀蒙古族人。
但那女真建奴,可是杀戮成性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