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
儿臣来向您请旨啦!
啊!!!”
宫城,乾清宫。
朱慈烺迈着小短腿飞奔而至。
只是刚跨过门槛,便迎面对上张嫣怒目而视的目光。
顿时惊讶的惨叫一声,本能的转身向着殿外跑去。
“朱慈烺,你给本宫站住!”
张皇后见状,疾步上前抓住朱慈烺的后领,朗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你父皇命你代为处理朝政,你便当竭尽全力与你父皇分忧!
可你竟敢未经请示,便下手处置朝廷大臣,你眼里可还有你父皇?”
“皇后莫急,莫急。”
朱由校看着神情萎靡的朱慈烺,眼角微微抽动两下。
慌忙将他护在身后,说道:“朕既然下旨令烺儿代为处理朝政,一应事务他自然有权处置。
且今日早朝烺儿应对得当,深得朕心,深得朕心。”
“陛下!”
张嫣狠狠的瞪了眼得意洋洋的朱慈烺,嗔怪的喊了一声。
她如今很是担忧再这般下去,朱慈烺会当真变成京城最大的纨绔。
朱由校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朱慈烺的脑袋,问道:“烺儿,你今日未曾处置魏忠贤,可是因为为父之故?
为父既然已将此事交付与你,你大可放手施为便是。”
“父皇,昨夜魏忠贤前来慈庆宫拜见儿臣,儿臣自然不会再与他难堪。
若是打压太过,令其威势尽丧,日后他又怎替父皇分忧。”
“哈哈~
难得你小小年纪便懂得帝王之术。
为父当初还是在你皇爷爷的提点之下,方才明白这番道理。”
朱由校开心的笑了笑,牵着朱慈烺走到一旁坐下,点头说道:“外朝百官一心恢复前宋旧制,妄图与我皇室共治天下。
可赵宋的前车之鉴尚在眼前,我大明朝又怎能重蹈覆辙。
这些年若非魏忠贤打压朝臣,为父这皇位恐怕早已被文官架空。”
“父皇放心,儿臣省得。”
朱慈烺瞥了张嫣一眼,缩了缩脖子说道:“那魏忠贤便是父皇手中的刀剑,替父皇钳制朝廷大臣。
儿臣如今只是打掉他的爪牙,令其不敢心生妄念。
只要他安心做父皇手里的棋子,儿臣便不会动手处置于他。”
“甚好,甚好!
你我果然父子同心。”
朱由校再次点点头,问道:“不过烺儿啊,你今日派杨链南下江南又是何故?
需知五千军卒南下江南,所需的银子绝非小数。
如今朝廷入不敷出,全靠内库撑着。
可你皇爷爷积攒一辈子的银子,也已撑不了几年。
你当知北地建奴为祸,还需紧着边关才是。”
“父皇,建奴民不过数十万,带甲之兵一万余人。
只要我大明百姓安居乐业,国中士绅商贾精忠报国,小小建奴绝无南下之机。
而江南之地沉疴已久,各地士绅官员相互勾结。
我大明朝又有大半钱粮来自此地。
若是江南一旦生变,北地朝廷顷刻间便危在旦夕!
儿臣此番派杨链南下江南,便是想要根除当地沉疴。
可若无兵马相助,即便杨链想要动手,也定然无法施为。
且此番大军南下之军费儿臣已有法子,父皇大可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