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股东大会，秦氏不会来人。

程闯只说了一句话，就点名了程明歌现在的困局，不过程明歌早有预备。

爸，对那件事跳脚的，可不止秦思远。

她早就知道秦思远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她才暗中策反了钱进，不然张喜估计也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提前召开股东大会，肯定是窝藏了什么不得了的心思。

果然，会议还没开到一半，程丰初这边就借着程明歌的事情开始发难。

这个项目是由程明歌负责的，但目前因为被其他公司抢先发布，所以宣传经费打了水漂，而且因为宣传的经费不是直接经由启明的宣传部，而是由程明歌直接从启明的账户划出去，所以哪怕这一次的试水失败，但我们依旧需要支付一笔不菲的宣传费用。

程丰初早有准备，直接把程明歌准备要支付给周宾白的钱款算了个总数，还多加了一些七七八八的部分，算下来整个数额十分惊人。果然，程丰初一公布这个数字，底下那些小股东就开始窃窃私语，连带看程明歌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程经理，我是按照启明年度的宣传费用出的，还有，如果你硬要说我这是败家，不顾市场的情况，胡乱推产品，那么我们大可以拿宣传部之前做的数据来做对比。

程明歌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就等着程丰初和王畅自己揭自己的老底。

这是启明宣传部一年的宣传费用，这是市场的调查数据。程明歌指了指ppt上的一个表格，随后又点出了周宾白的公司数据，这是程经理刚刚说的，那个外包公司白月光的数据。

为了保证公平，市场调查的数据都是从第三方购买的，可以看出来，在白月光的垂直营销之下，对启明这个品牌认识的消费层明显扩大，就连新晋的宝妈也多了不少，而启明的宣传部呢？

这些年做的工作寥寥，有好几次启明出新闻的时候，控制舆论散播的手段和速度也十分地迟缓，导致现在在搜索引擎里搜索启明的关键词，后面的高位词条里依旧还有相关事件的负面词汇。

这些都是程明歌一早就准备好的，程承这些年在启明干的事情不少，要想一下子把人扳倒，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程明歌干脆选择另外一种方式，先掌握启明对外的传播口，先对外建立自己的社会地位，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再逼程承退出。

刚刚程经理认为，我之前项目的宣传经费的支出有问题，那么我们来对比一下这个宣传效果，还请宣传部王总监告诉我和各位股东，为什么启明一年在宣传上投入这么多的钱，出来的效果却不如我找一个外包公司干一个月来得好？

程明歌这个问题太过尖锐，程丰初更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揪出王畅的把柄，一时之间，连早就想好的说辞都忘记了。

这公司里果然还是得有年轻人，我之前就跟老程说，要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可他老说自己还能干，现在看看明歌给出来的数据，咱才知道这些年到底花出去多少冤枉钱。

张喜一边跟旁边的股东讨论，一边暗暗地反驳程承之前说要在公司一直做下去的言论。要是程承一辈子把持着启明，那么他们这些小股东就真的连点肉渣都分不到，与其这个样子，他还不如顺势让程明歌上位，至少程明歌看起来要比程承好糊弄得多。

王总监，您怎么说？

程明歌远远地看着坐在远处的王畅，又瞥了一眼脸色极差的程丰初，觉得程丰初这种牺牲自己，拯救老爸的行为，还真是愚蠢至极。

他难道真的以为，只要把自己做错的事情摆出来，那些股东就会认为是自己胡乱花掉那些宣传经费吗？

那些人可不是程明歌，哪怕他们长年不管事，可毕竟他们是启明的股东，看了十几年的财报，难道以为一份小小的亏损宣传费用，就能让他们把矛头对准自己吗？

这些数据跟我之前汇总收集的有很大的不同，我希望能够重新选择一家数据公司，同时重新做一个核算。

王畅觉得自己背后全是汗，更后悔为了抱程承的大腿，主动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明明他安安生生地做他的宣传部总监就好了，每个月还能捞一笔钱，现在可好，不仅被程丰初拎出来当靶子，更是被程明歌给打成了典型。他已经可以想象到，等这场股东大会结束之后，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你觉得这个数据公司有问题是吗？

程明歌眯着眼睛，看着还准备继续狡辩的王畅。她当着各位股东的面打开了浏览器，直接在搜索引擎里打下启明两个字，赫然出现了不少负面的关联关键词。

那你的意思是，这些词条都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