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铭逊瞥了一眼跟着程明歌一起来的齐弘问,又重新打量起了程明歌。
应先生,您这边走。
程明歌虽然很想把程承张喜他们都赶出启明,却并不想让应铭逊的到来影响启明的运营,所以在调查结果还没公布之前,她不希望任何事情影响到公司的基本运转。
明歌,这是余总监的客户吗?
站在一旁的程丰初早在看见应铭逊那群人的时候,就怀疑是程明歌叫来的人,现在眼见程明歌要把人迎进会议室,他自然是要站出来阻止。
麻烦让一让。
对于程丰初的阻拦,程明歌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毕竟她刚刚才在医院体会到程栗苏的拖字诀,现在看见程丰初拦人,也是一点都不出奇。
我听设计部的人说,你最近在做一个新产品,需要我等一下去跟孙副总打声招呼吗?程丰初一边在心里埋怨程栗苏办事不靠谱,一边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从程明歌得知今天这群人的身份。
不好意思,这部分目前还不能对外公开。
程明歌可不认为程丰初会好心到这种地步,毕竟不管是盲盒还是调查事件,对于程承和程丰初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她又怎么可能会白白地给敌人递刀子呢?
虽然齐律师跟你比较熟悉,但是如果牵涉到合同的问题,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交给公司的法务部。
程丰初着实有些闹不明白今天这群人的来头。程闯那边半点风声都不透,其余人又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钱进,最近铆足劲儿地给自己父亲挖坑,现在程明歌突然领来这一群人,他更是摸不着头脑。
看程明歌最近的动作,应该是想要处置自己父亲侵吞公款的事情的,可是这往公司里带人,又是怎么个情况?
谢谢提醒。
程明歌替应铭逊按了按电梯按钮,不再理会程丰初的试探。
齐弘问的建议果然是对的。
从外部派人调查,既可以杜绝私相授受的情况,还可以让程承他们降低警惕心。毕竟在普通人的眼里,一个外部的团队想要在短时间内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按照个人职务的安排确定责任的大小,着实是有些困难。
但所谓的这些困难,在应铭逊这里却像喝水一样简单。
应先生,您对这一次的调查项目,有什么安排吗?
程明歌客气地招呼应铭逊和他的手下在会议室坐下,便忙不迭问起他对这件事的打算。
我恐怕需要请程小姐,还有程董事长一起演一场戏。
什么戏?
一场裁员的戏。
应铭逊既然敢接这个单子,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对策。想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些要命的证据,肯定都被对方攥得死死的,哪怕程明歌故意挑起钱进和程承的矛盾,让他们狗咬狗,但是这一点招数,却不足以掩盖他和他的团队准备做的事情。
如果在不引起他人怀疑的情况下调动公司里的资料,应铭逊想了好几个方案,最终确定下来的就是裁员。
因为只有一个人被逼到悬崖,他才会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而应铭逊要的,就是这些跟事件相关,却因为程承的权势不得不闭嘴的人的大实话。
应先生,这是公司的人事资料。
程明歌故意让孙松的秘书带人大张旗鼓地送了一堆人事资料进来,还故意敞开了门,让一直躲在暗处的程丰初听见。
我们这一次,是想要裁掉一些中层管理者,如果可以的话,基层最好也精简一些。
程明歌一边假模假样地把资料递给应铭逊,一边让秘书把孙松搜集到的资料递给应铭逊的人手里。
好,这一次的项目大概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希望程小姐不要着急。
实际上,应铭逊甚至还承担了核算账目的工作。
静待佳音。
两个礼拜,足够她把盲盒做出来,放到市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