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歌大概也没想到，她说的那一番话真的打动了屏幕另一头的一个人。

灵姐，你之前说的那个网剧，我接了！

祖宗，你不是说网剧不够格吗？怎么突然想通了？

纪灵虽然已经习惯了自家这位艺人一会儿一个主意的性格，但是却还是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跳。

我接可以，但是你要帮我去跟公司说，我要做专辑。要不，单曲也行。

歌手出道的傅翊珩长着一张不输给偶像的脸，哪怕他的唱功再怎么厉害，可大部分人却还是习惯以脸判流量，更别说公司也有意将他往偶像歌手的方向打造，压根就不听傅翊珩自己的意见。

为此，傅翊珩不知道跟公司吵了多少次，甚至还因此被雪藏了好几个月。

祖宗，你也知道公司现在的经济情况，怎么可能会愿意给你出专辑？

说起专辑这件事，纪灵就犯头疼。她带的这个艺人哪里都好，就是一直对出专辑这件事念念不忘。

做演员不好吗？

只需要背台词、记走位，上剧的时候再去综艺节目上溜一圈，那些钱可比天天熬通宵出专辑要好赚得多了，更别说傅翊珩这张脸，不当偶像实在是可惜。

灵姐，我可以跟公司签对赌协议。傅翊珩曾经想过认命，可是他怎么也不愿意真的像命运低头，如果接下来这部戏的收视能达到预期，我就要公司给我出单曲，我自己谱曲、自己写词的单曲。

翊珩，你说真的？

纪灵没想到傅翊珩会为了出专辑做到这一步，当下便愣住了。

对。

傅翊珩下意识摸了摸因为结束直播而呈现黑屏的直播间，卸了力气。青风邀都走出来了，他也不能落后啊。

人会变，树也会。

屋外的枫树渐渐发红，颜色甚至鲜艳得有些吓人。程明歌盯着医院外面的枫叶发呆，静静地等着护士过来宣判她肚子里那条小生命的死刑。

哪位是程明歌？

我是。

程明歌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在抖，就连眼前也有一些晕眩。

明歌，你还好吧？

陪着程明歌一起来的方初雅觉得程明歌的反应有些不对，下意识地握住了程明歌的手，这才发现程明歌的手冷得吓人。

没事。

程明歌抖得厉害，脑子都是嗡嗡的。

真的没事吗？方初雅看程明歌这个样子就觉得不对劲，她拉着程明歌的手，犹豫着要不要劝程明歌。

能有多大的事情？程明歌的后背浸透了汗，微风一吹，甚至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你是病人家属吗？

护士也是个身经百战的，一看程明歌这个样子，就猜到她多半是意外怀孕，看到身旁一起过来的方初雅，眼里更多了几分同情。

是。

方初雅犹豫地接过护士手里的手术承诺书，又看了一眼程明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该签。

她和程明歌其实都知道，这个孩子不能要，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要把这个孩子抛弃却是另外一件事。

活生生看着一个生命消失已经让方初雅受不了了，而程明歌却是那个真正经历这一切的人，她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程明歌接受这个现实。

签吧。

这个孩子跟她没有缘分，她从得知这个孩子存在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件事。

好。

方初雅咬了咬牙，在同意书上签了字，只是还没等她把手术同意书签完，就看见另一个护士匆匆忙忙地拿着一份东西过来。

哪位是程明歌？

护士十分着急，远远地就朝这里喊。

我是。

程明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看那位护士神色有些严肃，一下子心就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