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来问这件事？

薄喻光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发小。

启明虽然现在看上去是强弩之末，但是咱们这些行内人又不是傻子，她那些什么盲盒卖得是真的很不错，即便没有马来西亚那位，启明也算是在国内打出了名堂。听说她最近还要出新的系列，再这样下去，启明就真成了程明歌的了。

启明本来就是程明歌的。

薄喻光听秦思远这句话，觉得怎么听都有些刺耳。

喻光，我觉得你变了。

哪儿变了？

心变了。

薄喻光写字的手一顿，连墨水滴到上面都不知道。

要是按照你以前的性格，现在你应该已经大张旗鼓地开始准备你和程栗苏的婚礼了，怎么可能还会像养金丝雀一样，把程栗苏养在那间别墅里。

秦思远和薄喻光从小一起长大，他比谁都要了解薄喻光。从之前薄喻光对程明歌手下留情的时候，他就知道薄喻光已经栽了。

喻光，清风遥的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你欠程明歌的，也在那场离婚官司里还得差不多了，不要再继续陷在里面了。

秦思远比谁都着急，薄氏的股票最近一直持续下跌，那些股东也蠢蠢欲动，要不是秦思远最近做了些事情，现在薄喻光那些所谓的叔伯兄弟，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秦思远，你相信报应吗？

薄喻光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后仰，重重地摔在椅子上。

什么？

我找人去查了这些年程明歌作为清风遥的时候，经历的那些事情。如果当初没有我推波助澜，也许程明歌会有另外一个生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靠设计那些小玩意儿过活。

薄喻光，你欠的那些东西已经还了。那场离婚官司是你故意让崔岂涵输掉的，名下的财产、程承的那对父子，这些难道是程明歌，甚至是那个齐弘问一个人能做成的吗？

秦思远不知道薄喻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一个人，他那个发小呢？那个从来都是自信从容，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的薄喻光呢？

思远，算了。

窗外飘起了雪，一枚雪花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又被路过的行人重重地踩进尘埃里，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路过的人把那枚雪花永远地留在尘埃里，又把那枚雪花永远地带走了。

弘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隔壁市的孤儿院里。

等你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