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鸢妃的事情,杨紫昕会保密的,除非是鸢妃自己要说出来。
但是,对于宇文戎烈有意的摆出冷脸,并且要岔开话题,杨紫昕如何能不知。
见宇文戎烈的眼神有些尴尬,杨紫昕倒也不为难,只是走到近前去,拉住了宇文戎烈的手,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忍不住的低叹一声。
既然宇文戎烈不放心,那么便让影卫跟随着吧。
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不是?
说说吧,在北国都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那奴隶军,真的如传说那般英勇无敌吗?杨紫昕轻轻的开口,倒是自己先行改了话题。
闻言,宇文戎烈会心的一笑,随即将大战的情况与杨紫昕说了一遍。
两人这一番谈话,竟是不知不觉的,两个时辰便过去了。
到了晚膳十分,宇文戎烈先行沐浴更衣,这才来食厅用餐,却见鸢妃也坐在桌前,目光不由得又冷了起来。
这几日,前辈都是与我一同用膳的,殿下不会介意的吧。见宇文戎烈脸色不大好看,杨紫昕却是先行开口的说道。
对于宇文戎烈的性子,杨紫昕最为了解了,只要是她先说了,他便不会拒绝。
本太子回来了,紫昕还需要别人陪同吗?谁知,宇文戎烈今日却没有给杨紫昕面子。
不管鸢妃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敢对杨紫昕不敬,宇文戎烈便不会喜欢,自然也不会给好脸色的。
本是定睛的望着宇文戎烈的,听他这么说,鸢妃忙站起身子来,这才有了几分下人的模样,垂首说道:是奴婢越矩了,殿下恕罪。
宇文戎烈倒是也不理会,而是自己动手,为杨紫昕盛起汤来,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是带着贵气,即便在干着不该是男子做的活。
见状,鸢妃的眼神又沉了几分,却是因触景伤情而带着痛意。
曾经,那不记得多久以前的曾经,也是有个英俊的男子,遣去了所有的宫人,就这样的为她布菜,好似寻常的夫妻,而非是帝妃。
只是,那些都仅是存于记忆之中的,早已经远去。
殿下带兵打仗,许久都不曾好好用膳了吧。杨紫昕笑着,接过汤碗后,亲自夹了些滋养身体的菜肴在宇文戎烈面前的餐盘里,轻声道:殿下劳累了,该是好好补补。明日,紫昕便下厨做些药膳去。
能让紫昕亲自下厨,看来本太子要时不常的出征一次了。宇文戎烈笑着说话,好似忘记了刚才的他,还是冷着脸的。
唯有面对杨紫昕的时候,宇文戎烈才会展露这般好看的笑容,才会和气的让人以为他没有脾气。
但是,只有杨紫昕清楚,宇文戎烈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若不是她温柔以待,只怕鸢妃不定会被怎么整治的。
她该是好好的想想了,该如何让宇文戎烈对鸢妃不再有这样反感的态度,否则这对母子以后要如何相处啊。
青儿,晚膳过后,我列张单子给你,回头你交代下去,让下人采办回来。喝了一口鲜美的汤汁,杨紫昕这才开口道。
小姐一颗心都在太子身上,怎么就不心疼奴婢一下呢。青儿有意的大声,说着抱怨的话,实则却是在说给宇文戎烈听,他们家小姐,是真的很爱太子殿下呢。
来人,赏青儿金锭子十锭。宇文戎烈笑着开口,最是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了。
那就连黛儿一并赏了吧,这丫头在宫里头,可是没少为心。杨紫昕也是浅笑了起来。
宇文戎烈最多的便是钱财,可这十个金锭子,却是一个奴才一生也赚不来的,更是杨紫昕收买人心的好时机。
花别人的钱财,收自己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慷他人之慨,杨紫昕可是玩的炉火纯青,在紫墨赌坊,杨紫昕这些日子可是没少赚的。
奴婢不敢当。黛儿忙欠身行礼,她不过是尽奴婢的本分罢了,哪里能要赏赐呢。
就当是你家主子我存着了,万一哪日殿下不要我了,你也好救济我一番,省得落下个无处安身的可怜境地。杨紫昕轻笑道。
奴婢黛儿还想要说话,却被青儿用手臂撞了一下,见青儿闷笑着,黛儿也放开了眉头,知晓杨紫昕这是在逗她,无非是要她收下赏赐罢了,忙欠身道:奴婢谢殿下赏赐,谢主子恩典。
紫昕,你可是赚了不少银子的,就算本太子真的不要你了,也用不着一个奴婢来救济你吧?宇文戎烈挑眉问着,竟也不为杨紫昕的话而生气。
哪有怕银子咯手的,紫昕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杨紫昕不以为然的说着,玩笑到此,总该是要说正事了,便道:明日,该入宫觐见皇上了吧。你可是三军主帅呢。
百官朝贺,无聊至极。宇文戎烈撇撇嘴,很是不喜欢那样枯燥的场合,宁愿留在太子府里,看杨紫昕研究新的毒药,都比入宫有趣。
你凯旋回京,难道没有庆功宴吗?杨紫昕问着,放下了筷子,朝宇文戎烈望了过去,轻声道:歌舞尽现,美人如云,殿下可不要错过了这机会,说不定明晚回来,太子府便要腾出几个院子来,安置侧妃了呢。
杨紫昕说的事不关己一般,可宇文戎烈却听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冷声道:紫昕若是觉得无聊,本太子倒是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