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李雁去灶房准备午饭,张开则急匆匆去地里向父母、姑姑张氏报告这件事情。
院子内凉棚,李信又在翻阅原主留下的日记,偶尔能唤醒一两段记忆碎片。
扈彤端来茶水坐在他对面:“阿信,你到底怎么想的?”
“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起初还想着委屈求全,不让我娘操劳、担忧。可她们姊妹对我有成见,这些年我娘为撮合这件事情也没少里外受气,弄的好像我家有求于她家。”
李信斟酌语言,试探着说:“总觉得与她们本性不合,我想找性格爽快、喜怒鲜明,能跟我谈得来的人。”
“麻烦。”
扈彤坐在一侧,探头看李信手里的日记内容:“也就这一个麻烦了,解决了就好。”
这个麻烦可不好解决,是要拆分韩忠一家的产业。
李信又说:“昨夜去牧场,韩十三也是这个意思,之前张承、张开也是这个意思,今天事到临头张开反而又劝我。我有些看不懂,他们三个究竟是什么想法?”
扈彤呵呵冷笑:“他们三个想法自然不一样,我跟初九没孩子,爵位迟早要落到十三头上。越早把二叔家的账算清楚,今后他拿到的家产就越多,麻烦也少。他自然是支持的,他比谁都积极,他巴不得赶紧打起来。”
“二叔家的事情跟张承没关系,他是随着脾气来,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张开顾虑多,他也想把账算清,就怕二叔家引来外人,到时候白白便宜外人。他以后是一家之主,做事不能由着脾气来,所以今天他明知不可能,可还是劝你,就是想着不得罪人。”
“初九也是顾虑太多,等这里的事情有了眉目,他才会回来。”
“李亮是个不吃亏的人,他肯定横插一杠。咱们这几家子多少会给二叔家留下锅碗瓢盆,李亮出手,会逼死二叔一家。”
扈彤瞥一眼灶房,放低声音:“李成看上了细君,你要小心这个。”
李信微微颔首,笑说:“没想到。”
扈彤又说:“你看不上迎君、盼君,镇里也就高大夫的女儿与你年纪合适,门当户对。你若是不反对,这两日我跟李雁去一趟青狼滩高家庄,若高秋燕也有心思,咱们就定下这件事情。这样有高大夫帮助,也好跟二叔一家算账。”
这具身体就十九岁,怎么就这么着急的成婚?
难不成结婚迟了,还有单身税?
李信回忆高家相关情况,抬手轻拍额头颇感无奈,似乎祖母就姓高,是高大夫的亲姑姑。
怎么感觉处处都是表亲、亲上加亲,这让他十分无语。
扈彤的提议,李信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脑海记忆里对那个所谓的高秋燕就没有一点一滴的印象,万一见面后自己没感觉,岂不是又得罪了高大夫一家?
午饭还没做好,张孟达、张氏、韩氏就从地里回来,田地就在河西小舅家背后的梯田上,距离不远,又有马车代步,往来自然便捷。
阳关镇算是牧区,畜力廉价。
张孟达、张氏脸色严峻进入堂屋,只有李信跟着进入,其他人都留在院内,韩氏急的团团转。
一旦清算旧账,韩忠一家极有可能资不抵债。
这回不同以往,回来路上任由她百般劝说,张氏就是不言语一句,神态阴沉的可怕。
任由韩氏再急也是没用,张开,及赶回来的张承都是一副冷漠脸。
张氏这么多年里孤苦坚持,其中韩氏的劝说起了很大的作用,又吹枕边风。
敲定李家、张家,韩初九总不能站出来拆韩家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