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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蚂蚁吃大象

顾成殊笑了笑,说:“这个设计确实可以作为你自己品牌草创初期的独特流行元素,围绕这个设计努力发掘,必定能够让人们对品牌留下深刻印象。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推广与营销。这一点交给我就好了,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途径。而你,只要负责创造出最好的作品就可以了。”

顾成殊这样说,叶深深当然是崇敬地看着他点头:“我们一定会成功吧?会吧……”

顾成殊凝视着她,在她竭力鼓起勇气的表面下,隐藏着的忐忑难以抑制地从眼睛中浮现出来,湿漉漉地等待着他的肯定。

他微笑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说:“别担心,我既然敢提议,就敢对你承诺未来。”

听到他这样说,叶深深觉得心口紧绷的那些弦全都松弛了下来,她轻轻嘘了一口气,许久也舍不得放开顾成殊的手掌,这贴心的温暖,让她好想将自己的脸贴上去,靠一靠那种安心的体温。

可是,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羞怯,所以她还是迟疑着放开了顾成殊的手。

然而顾成殊却将手掌一翻,将她的手再度握在了手中。

顾成殊的手有力而坚定,干燥而温暖,令叶深深不敢看他,只垂着眼睫低下头,不知道自己是在紧张还是在期待。

他们紧贴着的掌心,几乎可以同时感受到对方炙热血脉的流动。

许久,叶深深听到顾成殊的声音,依然如此坚定,却不知为何略带喑哑,似乎他也和自己一样,被激动所侵染。

他说:“深深,我一向认为,一桩成功的生意需要两个要点,一是技术,二是钱。如今你的设计、沈暨的打版和人脉就是技术,而我的经验和elentc的渠道就是钱。这样看来,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应该不需要太过担心。”

叶深深点了点头,既为他的话感到欣慰,又在心里暗自郁闷,为什么明明只有两个人独处了,顾先生还在谈工作呢?你就不能讲点……嗯,比如说关于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吗?

仿佛被她心里的念头所召唤,顾成殊果然说:“接下来,我们……谈点私事吧。”

叶深深愣了愣,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甚至有些温热的血一股脑儿涌往脸上,让她的脸颊都开始绯红起来:“要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顾成殊点了一下头:“跟你坦承一点,最近我在家做了几个咨询和策划,赚了一笔钱,不多,大约相当于你在巴斯蒂安工作室和国内网店分红收益两三年的收入。”

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叶深深脸颊上的绯红迅速褪去了,心里就像被塞了一团乱麻似的,堵得难受极了。

什么私事,最后讲的还不是工作的事?

什么收留顾先生?什么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这个劣迹斑斑的渣男,依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最终自己依然没办法掌控他。

叶深深连声音都喑涩了起来:“哦……恭喜你了,我还觉得自己挺有钱了呢,都想在国内替妈妈买房了。”

还给他家用呢……他一定在心里偷偷嘲笑自己很久了吧。

顾成殊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但也没有解释,只轻轻搭住她的肩,说:“可我们如果要收购elentc的话,仅仅我们三人目前的钱相加,远远不够。沈暨那边可能好点,但他当初一意孤行去学设计时,曾经放话说不会再依赖家里一分一毫,所以目前来看……我们这些想要吃掉大象的蚂蚁,还是三只胃口很大、口袋很瘪的蚂蚁。”

这可是件大事啊,所以叶深深赶紧问:“那怎么办?”

顾成殊看着她,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叶深深狗腿又充满期待地说:“因为,你既然会提出这样的议题,那么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对策嘛。”

顾成殊笑了笑,说:“对,所以我们得去一趟伦敦,那里有能帮我们解决这件事的人,而且,你也很熟悉。”

叶深深万万没想到,她身边居然还有一个隐藏大boss。

伊文稳稳当当地踩着十二厘米高跟鞋,行走如风地出现在咖啡厅,一如既往地和叶深深打招呼。

不同的是,这回她身后跟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架着黑框眼镜,穿着理工宅标志性的格子衬衫,脚上还踩着增高球鞋,但比伊文还矮了七八厘米。

伊文指指男人:“我未婚夫安德森,家里开银行的,我带他和你们洽谈一下公司贷款事宜。”

叶深深还没回过神,安德森已经伸手匆匆忙忙地和他们握手,语速快如机枪扫射:“幸会幸会我是安德森在谢菲尔德大学就读生物医学专业目前主攻细胞分化学,现阶段我们实验室正是冲击一项世界难题的紧要关头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们先和伊文谈我还有点事。”

然后他掏出笔记本电脑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开始疯狂运算。

叶深深瞠目结舌:“伊文姐……”

伊文镇定地给叶深深推了推咖啡杯,说:“别惊讶,他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据我所知他今年只回了一次家,还是要实验经费去的。”

叶深深眨眨眼,不明状况地喝着咖啡。

顾成殊便闲聊一般地对叶深深解释说:“伊文是我和艾戈的学姐,我校有史以来第一个连续多年拿到了最高奖学金的女生。那个奖学金是安德森家设置的,所以她还未毕业就被他家看上了,希望以后能代替这个沉迷生物的儿子来打理家族事务。”

叶深深顿时崇拜地看着伊文,两眼放光。

伊文看看旁边的安德森,耸耸肩:“反抗过,还跑回了国内帮顾先生搞云杉。谁知回国就被父母逼婚,有段时间天天疯狂相亲,综合比较一下那些奇形怪状的人还不如安德森,所以再次回到伦敦后,就和这个科学怪人又联系上了。”

安德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这边毫无察觉,仿佛遇到了一个什么障碍,他停下来用指关节烦躁地敲着桌子,两眼瞪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伊文示意服务生过来,给安德森送一杯水。

安德森看也不看,拿过手边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又低头开始疯狂运算。

叶深深托腮看着他们,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

伊文拍拍叶深深的头,说:“好了,说回正事,资料带来了吗?虽说是熟人,可我也得先审核一下,毕竟还要过高层审计的。”

顾成殊从包中取出牛皮纸袋,推到她面前。

伊文打开,取出厚厚一沓东西,一页页看过,一边看一边跟叶深深八卦说:“哎,深深,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顾先生的传奇事迹?毕业多年后,我重回学校,发现顾先生当年交的作业还在校内流传,一代代的新生都拿着它当范本,简直已经成了每一代老生都会传给新生的知识财富!”

“国外学生也这样啊?顾先生好厉害!”

伊文一心二用,边看边说一些关于顾成殊的好玩的事情,还和以前一样活泼。叶深深看着顾成殊笑得太投入,一个不小心,咖啡溅了出来,打湿了她的前襟。

叶深深狼狈不已,赶紧说了一声,站起身跑到洗手间去。

幸好她今天穿的是薄纱的料子,很快就冲洗干净并吹干了。

她轻快地走出洗手间,顺着咖啡厅高大的柱子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