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有五六个时辰，屋里才算是有了些动静。渊兮的茶煮了一杯又一杯依旧不甚乐观，虹皁也已将疫鬼安置好之后又去了趟地府，向阎王说明了情况之后又回来，又坐回了渊兮旁边，静静地等着越城出来。

约莫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里面那位大爷才磨蹭出来，他衣服虽说是整理了一番，但不难看出上面被□□出来的印子，头发连扎都懒得扎了，直接散着出来了，生生地继承了白鬼的优良传统。

他脸色虽说是白的吓人，脚下却一点也不含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俩人旁边，拿起渊兮的杯子就一饮而尽，也不管他是不是喝过。

喝完之后略微皱了皱眉，“这泡的什么玩意？！”

渊兮平静地道：“鹿鞭。”

越城坐下的动作一顿，险些将刚才灌进去的东西又吐出来！他颇有些咬牙切齿道：“你这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虹皁有些不忍地解释了一句：“不过普通的茶叶而已。”

越城的脸色更加嫌弃了，他往地上空吐了几下，“呸！茶叶能让你煮出个鹿鞭的味道！”

渊兮这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水君在这方面涉及颇深。”

越城用屁股将椅子往后推了推，双腿毫无廉耻地搭在了他煮茶搭的桌子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拉着声音道：“唉——老夫活了这把年岁了，没吃过鹿鞭也见过鹿撒尿，想想都知道是什么味儿。”

渊兮：“……”

虹皁：“……”

越城扭头对虹皁笑笑，“事也办完了，疫鬼也抓了，是不是该算算你的账了？”

虹皁：“……属下这不是……为你好么……”她怂的不敢大声。

“哦，为我好。怪不得白鬼说你忙，忙着去上天庭找闻竹，合计着算计我呢。”越城点点头，“不错，胆子挺大。”

虹皁顿时冷汗都下来了，“主上您别这样笑，我慎得慌。”

“呦，我现在什么表情都得照顾你的心情，不能吓到你了，珍贵啊你。”

虹皁立即把屁股从板凳上移开，干脆利落的跪下承认错误：“我错了。”

“没错啊，你这是为我好。”越城放下了轧椅子的腿，视线与虹皁平视，“你多厉害多能耐啊，还能私通上天庭了。”

虹皁一惊，知道上天庭向来是主上的忌讳，被越城这么个罪名扣下来，她实在有些吓到了，“属下只是……”

“担心我的安危。”越城替她说了接下来的话，“那我请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担心我的安危了，我不乐意你们这样做。”

“属下……知错。”虹皁感觉到越城是真的生气了，她吓的头都不敢抬了。

一旁的渊兮拿起茶壶给越城添了些茶水，然后慢慢的将虹皁扶了起来，声音依旧温柔：“所以说，越城这东西，任他是生是死，不管不问是最好，问了他反倒咬你一口，何必费心呢。”

虹皁小心的看了越城一眼，见他收回了刚才的气压，对渊兮的话并没有一丝反驳，反而是平静的问她：“你什么时候到的贾府。”

虹皁有点怵，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你走之后。”

“疫鬼什么时候来的？”

“我到没多久。”

越城冷笑一声，“时间卡的还挺准。”

“属下只是……误打误撞。”

“谁教你的。”越城并不信，以虹皁的脑子，能想到用那个小精怪引她。

“啊？没谁……就，我看到你给他联丝珠了，然后从阎王殿回来，刚好碰见闻竹来水宫，就跟他说了你今天的情况，他说要想办法让你别出事，我们就……”

越城毫不客气的道：“你脑子有坑？闻竹什么样你不知道？只要能保我不出事他什么干不出来？你跟他合作，疫鬼抓丢了他能帮忙？！”

“……属下知错。”

“还出什么事了？”渊兮问他。若是只为这点小事，骂虹皁两句也就过去了，现在越城这么生气，想必是还发生了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