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上天庭？”长泽问道。

越城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看周围，“幻境。”

“谁的幻境？”长泽问。

越城勾了勾嘴角，看着有些凉意，“我的。”

长泽点了点头，问他：“怎么出去？”

“破了即可。”说着越城便推开了面前的木栅门。

院里没有人，空空荡荡的，但有很多花，各总各样的，种满了整个小院，看起来烟火气息十足。

长泽四下看了看，觉得住在这里的仙，应该跟越城一样，是一个喜欢凡间的。

他看见越城在一个置物架前站定，目光落在了那上面放着的一个，小小的小水壶上。

长泽没有走过去，他知道这是越城的幻境，他不便参与太多。

他见越城看了一会儿，便收回来目光，径直往前面走去。

越城推开了里屋的门，但却没有进去。

长泽走近了些，看清了屋里的情景，他有些吃惊。

屋里有人，是一个女人。

穿着素白色长裙，赤着脚坐在地上，青丝和裙衫混在一起，铺了一地。

因为越城挡住了半面，长泽没看清那女在勾着头干什么。所以他又往前了些。

这次他看清了，她手里拿着一截短木，另一只手拿着刻刀，勾着头认真地在短木上雕刻，与其说是雕刻，倒更像是乱划。

长泽不知道她手上有没有伤，但她满手鲜红的血不是假的，就连白色的衣袖和裙摆上，都染上了猩猩点点的红。

触目惊心。

长泽看了看越城的表情，发现他始终皱着眉，不说话，也不动，神色间似乎有些……

迷茫。

屋里传来的一阵声响，拉回了长泽的目光。

那个女人手中的刻刀不小心扎到了自己手上，用力太狠，穿透了掌心。

她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将刻刀□□，继续在短木上刻划。她的脚边，衣裙上都已经扔了好多节短木，形状不一，都多不少的带着些血。

忽然听到一声低声的啜泣，长泽才发现屋里还站了一个小男孩，妞子一般大的年纪，个子矮矮的，唯唯诺诺的站着，看着那个发疯发狂的女子小声的哭。

女子似乎被他哭烦了，有似乎是哪里刻错了，她忽然发起疯来，将手中的短木，连同刻刀，一起砸到那个小男孩身上。

尖锐的声音传出来：“再让我听见一次你哭我就杀了你！”

刻刀擦过小男孩的脖子，带出了一串血珠子，而那节短木，却是实实在在的砸到了他脸上！

小男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吓得连哭都忘了，小脸煞白煞白的。一簇鼻血流了出来，他也不敢抬手去擦，只是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

那女子好像是被他的目光惹怒了，她抓起地上的短木，全都砸在了男孩脸上，“看，你还看我！！你想死吗？你怎么不去死？怎么死的人不是你？！！”

男孩闭上眼睛，任由她将短木砸到他脸上，头上，身上，他不敢躲，只是瑟缩地站着。

长泽皱了皱眉。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惊响，长泽转身看过去，发现外面跑进来了一个小男孩。

他手里拎着一个大人穿的外衣，穿过了长泽和越城，径直冲进了里屋，抱住了那个正在挨打的小男孩，用身体挡住了女人扔过来的短木，然后用手里的衣服挡住两人的头，大叫道：“上神，别砸了！九黎上神，黎姨，你清醒清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