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只是一个眼神,就把他给堵了回去。
越城举手投降,道:“好好好,你躺,你躺,我睡外边。”
越城走到门口,帮他带上了门,道:“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到处转转,跟大家熟悉熟悉。”
“越城。”少年忽然出声叫住他。
“怎么了?”越城忽然开门问道。
少年顿了顿,似乎在考虑如何问这个问题:“他们为什么叫你阿俞,还有……”
“为什么会跟他们如此熟络?”越城替他问出了后面的话,他走到窗子边上,看着外面依旧圆的月亮,淡淡道:“罗子俞是化名,在凡间用的,这样方便些。”
忽然,越城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郭婶她这个人就是热情,见了谁都得拉着说两句让去她家吃饭,你可别把她的肢体接触算我头上了!不过你还别说,那周叔做的饭就是好吃,也不怪郭婶夸他,老两口天天一大把年纪了还整日在那打情骂俏的,着实令人羡慕,还有啊……”
“不睡了?”
越城说的正起劲,本打算坐床上跟他慢慢说,忽然被他这一句话给堵了回去,他硬生生地收回了准备坐下的屁股,尴尬地摆了摆手道:“好,睡觉,睡觉。”
直到他出去,长泽才看了看窗外,神色间多了些茫然。
不大的庭院中种了一棵无花果树,树不高,却很茂盛粗壮,正是初秋时节,果实已经没有了,但树叶还是繁盛的很。
夜渐渐地深了,有月光照着,小院中却一点不显得黑暗。
越城在树下盯着天上的月亮,虽说是圆的,但终究没有十五那天的亮。
他在树下渐渐睡了,迷迷糊糊中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他睁开眼,刚好看到了背着月光的长泽,差点把他当做是哪个不知名的小鬼给剁了。他还未缓过来,站着的人忽然将手中的东西劈头盖脸地砸到了他的头上,他这才看清,原来他还抱着一床被子。
“这个不用,你用过。”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越城刚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子中扒出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再看面前已经没人了,他心里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他还当真是应了那四个字——自作自受!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土,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不大一会儿,长泽房中的门被推开,越城抱着一床新被子走了进来,看都没看一眼坐在窗子上的人,自顾自地将手中的被子铺到床上,似对空气道:“这是我刚去郭婶家借的新被褥,你先盖着,人家可是留着准备给妞子成婚时用的,如今倒是借给咱们了,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凑合着用吧!”
抬头见长泽愣愣地看着他,他忽然有种想拍他的冲动,他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从窗子上拉下来,长泽似乎是没想到他有这么一手,没一点防备地被他拉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刚铺好的大红棉被上。他的脸瞬间变的黑沉沉地,眼神中有些怒气,“你做什么?”
越城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他强忍脸上的笑意,连连摆手道:“没没没,我真没想干什么,只是我家这墙实在瘦弱,经不起你这屁股……”
“闭嘴!”他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显然是听不惯他的粗鄙之语,“我是不是说过,不许碰我。”
越城摊了摊手,退后一步靠在旁边的一个小桌子上,含笑地看着他,道:“隔着袖子,怎么能算肢体接触呢?别气别气,伤身体。”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长泽气地无话可说。
见他如此表情,越城心里更乐了,他本想着再挑逗他一番,但忽然意识到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睡觉天就亮了,他也不多做逗留了,对他道“都这个点了你还不赶紧睡,大半夜的净瞎折腾,一会儿天亮了还怎么睡,赶紧的上床睡觉去。”
说完就走了,还顺便替他带上了门。
长泽看着身下的被褥一阵无语。到底是谁在折腾,而且他一个神,睡什么觉?
他走后,长泽又爬上了窗子,他先是看了看床上的大红被子,续而看向了窗外,这个窗子开得,果真能看见外面的夜景。
长泽在窗子上坐了一个晚上,看着村子中从稀稀落落的一两个人渐渐的增多,看见各家各户的房顶都冒出了炊烟,看见一家几口,端着碗蹲在门口吃饭,听见邻里之间互相打招呼。
没过多久,他自己的房门也被人敲响了,门口传来那个人拉长的声音:“长泽,起来吃饭了!长泽?长——泽——”
……长泽
是了,在叫他。
他叫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