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可不这么想。”
“啧。”越城放下手里的东西,胳膊往桌子上一放,就这么看着他,“你说个话能不能别跟那在九曲桥上散步似的,拐弯抹角的。”
“就是提醒你,对人家长泽收敛一点,别把你对别人搂搂抱抱的坏毛病用他身上,他还小。”
越城顿时眼都睁大了,“你说什么玩意儿呢?你现在跟黍离学了什么坏毛病?”
渊兮也不点破,只是笑着摇摇头。越城很聪明,即便对感情不太敏感,但只要有人提醒,他就会特别注意的。
“将衣服脱了,施完针完就离开了。”
“去哪儿?”越城窸窸窣窣地脱着衣服。
渊兮也拿出布包展开,“去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所以以后,你尽量少受伤,不然又要为难虹皁去上天庭。”
“不是说不躲了吗?”越城扭过头问他。
渊兮拿出一根银针,将越城的身体板正。
银针入体很疼,越城的身上和脸上都是汗水,浸在伤口处,锥心刺骨。即便如此,他嘴上还是不停,“你们见面了,说什么了?”
“没什么。”渊兮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表情有些淡漠,“无非就是问我身份。”
“你告诉他了?”
“说不说又如何,谁心里都清楚。”
“哎,你们两个。”越城此刻满脸汗水,嘴唇发紫,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知道你迈不过去当年那道坎,但终究与他无关,而且他也是受害者。这些年来闻竹所承担的,比我们每个人都要多,他也从没有说过一声。你看他活的像个什么,唯独提起你时,脸上才有些变化。”
后面一直没有说话,寂静的能听见衣服的摩擦声。过了很久很久,才有声音传来。
渊兮缓缓地道:“我们三个人里,我一直是最胆小懦弱的一个,师尊走后,只有我逃了。我不是怪他,我是没有颜面见他。”
越城似乎有些感概,他叹息道:“渊兮啊,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
身后半响没有回音,就在越城想说些人生大道理的时候,渊兮在后面开口了。
“是你哥。”
越城:“??!!”草你大爷!
“你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哥哥,你怕是忘了。”
越城报复性地笑了,“没忘呢,亭羽哥哥。嘶!”
渊兮在后面淡淡地开口,“抱歉,扎错了。”
“扎到我脑门上的那种错?!”越城要是现在能动一定跟他动手了!
“你珍惜吧。”渊兮平静的声音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先前我劝你,一是作为医者,出于道义,二是作为长者,我看着你长大,于心不忍……”
越城咬牙打断了他,“你可以不用一直重复。”
“我知道你作为水神有难处,但我没有你那般宽大的胸怀,我不救苍生,这身医术只医你一个。”
越城十分嫌弃地撇撇嘴,“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你准备找个地方自杀了?如果是的话那真恭喜你……嘶!渊兮!”
“抱歉,手滑。”
渊兮将银针一根一根引入他体内,银针随着渊兮的灵力在他体内游走,最后到固定的地点。
“好了。”渊兮收回手,用白布擦了擦。
越城转身刚好看见,“啧,穷讲究。”
渊兮没接他的话,一本正经地说:“水君这伤口暂时不能喝酒。”
说完就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小坛酒,笑着拆开,“两百年前埋下的欢伯酒,今日我要离开,你叫长泽来,我们喝一些。”
“教他什么不好你让他喝酒?”越城说着要拿他手里的酒坛。
渊兮立即收回去,“你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