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从黯淡的天幕挥洒而下,地面一片银白,反射着幽幽的光。
一道身影形如鬼魅穿梭在雪地上,脚下竟没留下半分痕迹,疾风挟裹着雪花朝他迎面扑来,又如同撞上了什么东西一样往两旁避开。
不远处一座村落的形状隐隐显现出来,魏子陵收敛身形,撤去护体灵气,一步一步朝着其中一间小院走去。
就在此地。
没了护体灵气,魏子陵的脚步落在实地上,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脚印在身后蜿蜒出长长一路。
人似乎不在家。
魏子陵凝神打量片刻,还是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叩响柴门。
笃笃笃ashash
风雪更急,只有衣袍烈烈翻飞的声响。
魏子陵手指一抹,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黄锁哐当坠落,被积雪深深掩埋。
柴门发出吱呀一声,向来人敞开。
他环顾了一圈,院角载着一棵石榴树,被大雪压弯了枝桠。屋子里是黑的,窗上的纸糊被风吹得左摇右摆。
魏子陵一掌轰开就近的一扇门ashash是灶房,灶台还有余温。
人没走多久。
他退出灶房,进了主屋。以他的目力,即使没有点灯,屋内情形也能被一览无余。
室内摆设称得上是简陋,除了正常的桌椅床榻之外,就只有墙角堆着几个大箱子。
他轻轻一挥,箱子弹开来,左边是满满几箱书,最右边是一些女子的衣物,他的目光在最上面那只似鼠非鼠的黄色布娃娃上定格了一瞬。
的确是在此处,不会有错。
人既然不在,他便明日再来。
魏子陵刚要退出院落,突然敏锐的看到台阶之下有一处异常,他伸手一拂ashash
魏子陵你个??
后面这个古怪的符号是什么?
字迹已经被雪覆盖,若不是他不比凡人,也是万万察觉不出来的。
魏子陵瞳孔微微一缩,这个人提前知晓他的到来?
不,这不可能。他来这里之前,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魏子陵如同清冽寒潭的双目,掀起了一丝波澜。
宋公公,小的来小的来,您老歇着就是。
被唤作宋公公的太监冷哼一声,随手扔掉鞭子,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洁白的帕子,一点一点抹去手指上粘稠的血液。
他伸出鞋尖狠狠踩上地上那人的脸,又像是不舍般,只是轻轻摩挲了下,便抽回脚尖。
小兔崽子,给爷等着。声音又细又尖,如同毒蛇阴冷黏腻。
地上的少年奄奄一息,他脸上覆着一张古铜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张苍白的仰月唇,下颌角的弧度如同尖刀般锋利。
血污顺着面具边缘缓缓滴下。
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扶起他的肩膀,试图把他弄到床榻上去。
少年的衣服被人拨开,瓷白光洁的肌肤上蜿蜒着一道道鞭痕,新伤叠旧伤,落了好几层。
宋公公坐到床榻边,轻轻啧了一声。
裴休啊裴休,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他阴阳怪气说着,大拇指朝着还在渗血的一道鞭痕按下去,转了转。
殷红涂满了整个手指,宋公公满意地举到眼前欣赏,旋即送到嘴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那张死白的面皮抖了几抖,喉咙深处溢出一丝餍足的喟叹。
宋公公突然发了狠般吞下自己的手指,舔裹吮咬,另一只手猛地抓上自己的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