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惊险、疲惫、光怪陆离，衣鱼几乎大部分时间里都保持沉默。

因为它实力不足，不想给大家添麻烦，也不想开口给大家造成压力。

唐诺终于找到了，以大家都受伤作为代价。

它想给大家深深地鞠一躬，好好谢谢大家，但又觉得这样太矫情，终究一个字也没说。

只是默默地流泪。

小灵看到大颗的泪珠从衣鱼眼角滑落下来，没有出声，只是帮它擦去泪水。

光阴已过百余年，回想起在英国那段时光，却仿若昨日般鲜活，还未褪色。

自己欠姐姐的情，姐姐欠唐诺的情，他们欠故宫的情，怕是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幸好，还有一辈子可以慢慢还。

邵灵犀感觉自己脑袋当机，暂时无法思考，便道，“大家都说道说道，分析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现在脑子有点不好使，没办法梳理线索。”

“第一件事，”林昭溪道，“元明要不要试试破界石，我和白谕就是借助了破界石下来的。”

宋元明牵着邵灵犀，步伐未停，“破界石的作用是破开虚空回到现实，对虚拟空间有效，我们现处在一个现实空间，这一条上破界石没用。”

“破界石不是还有现实中空间转移的作用吗？”

宋元明摇头，“在之前的战斗中受损了，需要修复。”

白谕对林昭溪摇摇头，表示宋元明都说不行，那就是真的行不通了。

林昭溪摆手，“好吧，看来这招行不通，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走在最前的朱雀开口，“只要我们在现实空间，问题就不大，只不过是在地下而已，费点时间和力气总能出去。”

殿后的青临也应道，“对，而且现实空间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个通道是有限的，我们总能走到头。”

骷髅消失后，这里的岔道也消失了，剩下的就是一个通道，没有分岔。

这道提醒了邵灵犀，“衣鱼，看看我们现在的方位。”

衣鱼之前做过一个小小的磁针，可以指名方向，那颗磁针它小心地收起来了，现在又拿出来磨一磨，又有磁性了。

“我们正在往东北方向走。”

邵灵犀沉默了片刻，脑子里有一些想法，但又无法具象化，“你们觉得这个通道的终点会在哪儿？”

大家给出了几个可能地点，最后是宋元明来了个醍醐灌顶，“明孝陵。”

“对啊！明孝陵！”貔貅惊道，“我们早该想到的。”

林昭溪声音里带着笑意，“你主人早就想到了，没说而已。”

貔貅鼻子一扬，“哼！”

林昭溪注意到了一直沉默的白谕，他很少这样寡言少语，“阿谕，怎么不说话。”

“啊？哦，没什么，在听你们分析呢。”白谕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

脸上微微发烫。

之前是必要的交谈，白谕躲不过去，不是必要的交谈他都保持沉默。

现在更是如此。

自己的心思之前差点被公之于众，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场面。

也不敢想象林昭溪知道之后的反应，他不敢想。

更不敢让他知道。

就这样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以他为主人就好，如果他以后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他也可以……祝福。

总比失去要好——白谕默默想着。

宋元明提出明孝陵之后，众人也无异议，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往前走，走到头，可能会有出口。

接连走了四个小时，中间休息了两次，终于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