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68、死生四个时辰

就连陆净这种平素烦长们叨叨的世祖都精神为之一振。毕竟大家都只是少年,在这种牵扯千万性命的劫难面前,都会茫然无措,下意识地寻找可以依赖的长辈。

高空。

一道劲风掠至唐阁身边。

“翩衣!”应钟语气严厉,“内城不该让凡人商客进入!”

烛南城内部分为三重城。

下重城是环绕玄武的静海,是渔民居住的地方。中重城是居住玄武背上九座城池的外城,城民身份复杂,以世代定居的凡人长期生活在烛南修为低微的商客为主。上重城则是依托山势而建悬浮空中的内城,即山海阁主阁区,是山海阁弟子,长以及仙门贵客居住的地方。

内城是山海阁山门所在地,向来不允许中下重城民进入。

云中仙阁自然与凡尘有别。

“你不是阁主,你无权做出这样的决定!”见唐翩衣不为所动,应钟又低喝了一句。

“混账!”

唐翩衣一记耳光凌空抽出。

她出手凶悍凌厉,应钟没想到同为阁,她竟然会此不留情面,猝不及防下扇了个正着,身形在半空踉跄倒退出数丈。

“你!”

“都么时候,哪来的该不该进入!”唐翩衣根本不屑在他身上浪费一丝余光,转身飞到城池中,亲自于电闪雷鸣中带一批又一批城民,护送他们进入建筑都设有阵法保护的内城。

停留在原地的应钟神情狰狞了一瞬。

面赶来的孟霜清阁按住他的肩膀,微微摇。

“阁请出手拦截阴雷炽电,”一道清朗的声音在烛南九城上空响,清清楚楚地传到所有人耳边,“应龙司、赤友司诸部弟子护众退往内城。烛龙司、瞑龙司诸部弟子齐力斩杀妖祟。”

左梁诗的声音响,各式各样的本命法器依次祭到高空中。

林的闪电拦住,烛南九城内终于不像刚刚那么混乱,不是烛南城人还是居于此地的客商,都在山海阁弟子的引领下,往高处的内阁方向退去。

隆隆的闷响从地底传来,仿佛有么深埋于下的巨大齿轮始转动,动静大到站在外城的仇薄灯等人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颤。

在轰鸣中,一座座浮于半空中的精致亭台楼阁缓缓地移动位置,就像正在迅速组装的零件,不断有熔金般的光辉从攒尖顶歇山檐上滚落。辉煌神龛的山海主阁在这一刻露出它威严一面。

“原来传闻是真的……”

陆净眼睛都看直了。

“你们山海主阁本身真的就是一件灵器!”

世上也唯独只有山海阁有这种雄厚的财力把自己的主阁本体打造成一件灵器,这特么……特么富到人神共愤!!!就连不差钱的世祖们都看傻了!

“镇海山。”娄江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花了两万年才打造完成的防御灵器。现在刚过唤醒,它彻底激活的时候,将会形成一个笼罩烛南九座城池的大阵,届时所有街道所有胡同,都会形黄金羽,因此又叫做‘金羽图’。任何踏进金羽图的邪祟都会锁定,压制,无处遁形!”

“太……太特么有钱了。”

不渡尚转动佛珠,看他的神色,等金羽图正式形成,要是街道真的变成黄金,他能否控制住自己挖金子的手……恐怕就很难说了。

金辉沿着层层盘错的回廊栈道而下,就像娄江说的那样,朝城池的那个方向伸展。然而就在它刚要越过内城的界线,朝外城蔓延时,一道笑声划破夜空。那笑声此诡异,仿佛两片金属互尖锐地摩擦。

修为听的弟子听到这道笑声,只觉得昏脑胀,血气翻涌。

左梁诗原本站在烛南城的一座观潮塔上,远眺伏不定的沧溟海面。听到笑声,他脸色一变,身形一晃,从原地消失,再次现身时,已经到了高空。

在一片翻涌的黑云中,竟然坐着一道身影,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披风中,手里持一根布条包裹的长杖。果不是她主动发笑,山海阁这么多的阁甚至没有人发现,有这么危险一位敌人隐藏在苍穹中。

“是你。”左梁诗说。

“是呀,”发笑的人抬手摘掉了披风的兜帽,云层中的闪电照出一张妩媚的脸,双眼长而眼尾上翘,抹着一抹幽蓝的色彩,仿佛某种鸟类的尾羽,“好久不见啊,梁诗。”

她声音婉转暧昧,称呼左梁诗就像在称呼久别重逢的情人。

阁们还没来得及惊讶与夫人恩爱多年的阁主竟然有“旧情人”找上门,就先从内城贵客落塌的静轩里掠出一道人影。

人影转瞬到了高空,脸色极其难看地盯着左阁主的“旧情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是你!空桑叛徒!月母!”

阁哗然。

立刻又有几道身影赶到高空,落到左梁诗身,似乎生怕所谓的“月母”翻脸动手。

经女、月母是空桑百氏中较为特殊的存在。

其他空桑氏族只是“古神裔”,而经女月母族,却是很有可能是“古神与裔”。她们的族长不不死,传曾是生活在云中城的神,不周山断绝时不知道因为么,选择滞留人间,并率族人加入空桑,成为百氏之一。

尽管经女月母久居凶犁土丘不出,从未听说过她们与谁动过手,但能够从云中城时代活到现在,就已经足够说她们的强大危险。

“说么呢?”月母盈盈一笑,“加入空桑的只是的族人,可从来没说过要成为你们百氏的一员。太虞氏的辈,以说话可要谨慎点哦。”

果仇薄灯几人也在高空,就会发现这称呼为“太虞辈”人的面貌长得同那天他们收拾过的太虞时有几分像。正是此次陪同族长次子前来山海阁的太虞氏元,太虞义。

太虞义在族中地位甚高,在空桑更是久受尊重,傲慢自负惯了,第一次此嘲弄,目光骤然变得极其阴冷。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几欲拔刀。不知想到了么,又强行忍耐了下来。

“你身为古神,为何坠邪为妖?”

一山海阁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