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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扑打声无处不在。
“操,这是么鬼东西。”陆净一边挥刀一边退,骂骂咧咧。他有种重回枎城的感觉,但这些一掠而过的异鸟比,枎城的鸟群只能用温柔来形容!
婴儿啼哭无处不在,蛊雕双翼锋利排刀,顶角锐枪尖,双爪缠绕风刃。它们是天生的狩猎者,残暴血腥的虐杀者。当它们从闪电光扑出,迎面撞上的人只来得及看到一线黑色,就为支离破碎的残骸。
雄浑的经文声响。
一个直径三丈的金钟罩展,将五人一笼罩其中。四面八方而来的蛊雕撞到钟罩上,发出连续不断地巨响。
“以天天吃烤鸟翅!”陆净脸上抓了一道,疼得龇牙咧嘴,“讨厌鸟!!!”
“多放辣椒少放香菜,贫僧自带碗筷。”不渡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几位,请先退回内城!”
娄江身上也挂彩,好在理智尚存,记得这几位世祖不是山海阁的弟子,要是他们斩妖除魔中一个不幸,壮烈牺牲都是泼天大麻烦。因此一边吞下陆净扔过来的丹药回复灵气,一边焦急地催促。
“走走走。”
陆净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金钟罩,皮发麻地催促。山海阁这么大一件灵器“金羽图”在这,总不至于扛不住区区异鸟狂潮。
他刚要把一瓶丹药递给仇薄灯,忽然发现不对。
仇大少爷提着太一剑,笔直地站在他们几人中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眼眸毫无焦距,像丢了魂,也像……像入魔的前兆!
陆净一惊,丹药掉到地上。
别!千万别在这个时候业障爆发啊仇大少爷!!!山海阁的护宗大阵正在展,无数阁就在顶上飞着,这时候业障爆发您就算不当做大荒的内应也会人人喊打的啊!
“仇大少爷!仇薄灯!!!”
隐隐约约,仿佛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喊着么……喊么喊,吵死了。
他模模糊糊地想,用力睁眼,想记住是哪几个找死的家伙在吵……许许多多破碎的画面在眼前掠过,浮光掠影,深黑漆金的面具,苍白的手绯红的刀……毫无逻辑,毫无顺序。
画面就像一重重薄脆纸的冰,很快就崩裂。
他的目光忽然凝滞。
在重冰的尽,他看到了一枚夔龙镯强行锁住的、支离破碎的……
自己。
四下寂静死,再没有一点声音。
“仇大少爷!的亲爷啊!”陆净眼睁睁看着仇薄灯的指尖泛白,若有若无的黑雾涌出,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这里是烛南,不是枎城。
不再遮一个人的眼睛就能瞒天过海。
他不知道秃驴,半算子还有娄江他们会怎么做……陆净一转身,横刀挡在仇薄灯前面,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他……”
娄江的瞳孔骤然一缩。
陆净没说话。
“让。”不渡尚一把推陆净,在他险些挥刀前,快速地摘下菩提串,缠到仇薄灯手上。菩提一缠上,仇薄灯指尖弥漫出的黑气瞬间消失,他闭上眼向倒下。
“佛陀赐的佛珠,但顶多镇压一个时辰。”不渡尚一猫腰,把人背了来,“不能进内城,还有么地方可以去?”
“风穴。”
娄江回过神,语速极快。
“晦风穴,可以掩盖,知道进去的密道。”
“快走。”
半算子抬看了眼天空,催促。
“你你你、你们……”
陆净磕磕巴巴。
“你么你,们哪来那么多个你?”娄江骂,“走!”
金钟罩破碎,娄江急奔在前面,不渡尚背着昏迷不醒的仇薄灯紧随其,半算子摸出柄拂尘将左右扑来的异鸟击退,陆净提刀断。他们狂奔在雨夜里。
这是他第一次承担断这种重任。
第一次托付背。
不要表现得太差劲啊,陆十一。
陆净对自己说。
背托,生死护,江湖虽大,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