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下个月是圣诞节，路两旁的树上早早的就挂满了彩色的灯，弥漫着热闹的气息。

菜上的很快，秦霜喝了几口奶茶，忍不住看向了对面坐着的贺知尧。

她跟贺知尧很少这样单独出来吃饭，即便是偶尔有，也是安安静静的，像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

这个时候，隔壁桌突然传来了轻轻的唱歌的声音。

秦霜忍不住看过去，那是一家三口。

年轻的爸妈跟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头发上戴着钻石小皇冠，看起来就像是个可爱的小公主。

桌子上放着一个很精致的粉红色小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彩色的蜡烛。

小姑娘兴奋的吹蜡烛，一旁的父母小声给她唱着生日歌。

秦霜看到小姑娘吹灭了蜡烛，握着小手闭着眼睛许愿。

脸上洋溢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

那是秦霜长这么大，都不曾拥有过的场景。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一幕，直到对方开始切蛋糕了，秦霜才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对面的贺知尧。

贺知尧在安静的吃饭，偶尔会看一下手机，完全没注意到旁边。

但他今天很难得没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头发随意的散落着，有点微微的弯曲，衬得他皮肤格外的精致白皙。

茶餐厅的灯光很柔和，像是给贺知尧打上了一层滤镜。

秦霜想，贺知尧不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是有那么几分唬人的，让人感觉他也是个温和的人，没那么不近人情。

让她甚至有点冲动，冲动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跟他商量一下往后的事。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就被秦霜狠狠的掐死在了摇篮里。

大概是被她的目光看得久了，贺知尧抬起头看过来，看着她面前还很干净的盘子，轻蹙了下眉心：“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秦霜惊了下，忙摇摇头：“没。”

然后指指奶茶：“奶茶很好喝。”

“嗯，那也赶紧吃饭。”贺知尧随意的应了一句，唇角却忍不住翘了翘。

收回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隔壁，落在那漂亮的小女孩脸上时，微微停顿了下，又看了秦霜一眼。

心想着，要是秦霜生个小女孩的话，应该比这小丫头漂亮的多。

贺知尧见过的小孩也不多，贺家那些都怕他怕的要死，没人敢去他面前找不痛快。

他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参照物。

倒是忍不住想起小和，小和出生的时候他这边出了点事，有两年是在姜姨家过的，姜姨跟他妈妈是闺蜜，一直很照顾他。

小和小时候特别的爱哭，他那会儿正是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时候，每次那丫头哭了，他就去吓唬她，后来吓唬的多了，那丫头竟然不怕他了，还对对着他无齿的笑，尤其一双眼睛格外清亮。

刚会爬的时候就会抱他大腿了，刚学会说话就“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烦的要死。

但也吵的他那个时候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别的，硬生生是扛过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间，诡异的活了下来。

若不然，他以为自己会死的。

可他那会儿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终究是错过了很多事，等他慢慢安静下来时，姜姨和小和都已经不在了。

贺知尧心想，他要是跟秦霜生个孩子的话，最好是个女孩儿，要是个男孩，他大概会想扔了。

毕竟他小时候可一点都不可爱。

“你这两天还去出差吗？”秦霜突然问道。

“嗯？”贺知尧收回思绪，想了下，顺着秦霜的话回道：“后天下午吧，有个项目，大概去个两三天。”

“哦。”秦霜点着头，心却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