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相遇,是在你发现你丈夫到底是谁之前。”
“而你的丈夫,把他发现你到底是谁的时间节点,通过他编造的故事,告诉了警方。”
林丽眨了眨眼睛,盯着任青问说:“什么时候?”
任青看向笔录说:“五年前。”
林丽的身子一颤。
任青慢慢合上电脑说:“当你突然发现你的丈夫其实与你妹妹当年案件有某种关系的时候。”
“你的丈夫也在那个时间节点,突然意识到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与你的生活有关。”
“我想你之所以会怀疑到你已经改了名字的丈夫,是因为你的那只被扒了皮的猫。”
林丽的指尖慢慢再次抠向了床榻,她的耳边就传来了任青慢条斯理的一句让人浑身颤栗的话。
任青清淡笑着说:“因为在五年前,你回到家中,突然看见了自己家被人扒了皮的狗,而你的丈夫还没有下班。”
!!!
林丽身上一凛说:“你怎么猜到的?!那只狗根本就不是我,也不是我丈夫下的手?!”
任青目光悠远地看向一旁的窗外景色说:“其实这本就不难猜。”
“你的丈夫在极力渲染你虐杀那只狗的描述,过于详细。”
“而且他一再强调,他进门一切如常,突然想去厕所推开门才发现了你在干什么。”
任青左右慢慢按动着有些酸的指尖说:“可是警方已经查过了你家的格局,你丈夫的陈述是个伪命题。”
“厕所就在一进门的左手边,是他必经的地点,绝不可能听不到任何响动。”
“他故意露出了这样一个破绽,不,也不能说是破绽。”
任青慢慢站起身来,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的桌面上,他活动活动筋骨,慢慢捏了捏那天挨了一板凳的后肩说:“但是他的描述却可以符合你曾经家的格局。”
“可以在厕所慢慢虐杀动物,而让回家的人毫无察觉。”
林丽一呆,她看向任青的表情陷入绝望当中,哆嗦着唇角说:“任青,你已经知道了?”
任青在病房内突然顿住脚步说:“你的丈夫就是十年前给猫扒皮的人。”
林丽猛地一抖。
任青接着说:“当你回到家中,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宠物狗的时候,你除了震惊和心疼,更多的是喧嚣而上的怀疑。”
“那娴熟的扒皮手法,以及和你死去的那只猫完全一样的残留在四肢上的皮毛。”
“所以你在听到你丈夫回来时,你依旧站在厕所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那样隔着门,紧盯着毫无所觉正拖着鞋的丈夫。”
“直到他突然一下子拉开门,然后疯了一样双手捏住了你的肩头,嘶吼着质问你:为何要杀了我的狗?!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十年前!那只猫是我杀的!!!!”
林丽在任青突然声情并茂的重塑中怔忪了。
她惊吼一声说:“别说了!!!”
任青微抬着头,盯着天棚一角冷笑了一下说:“你想要托付余生的人,竟是与你妹妹的死亡有着关联的人,你根本无法相信。”
“所以你从心底就开始抵触,所以你下意识地将你与你丈夫的相遇相知相恋的过程,扭曲成你复仇接近更符合你心里预期的剧本。”
林丽失控一般大吼着说:“任青!!!别说了!!!”
任青却是迈动脚步,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丽。任青原本淡漠俊秀的脸,被暗影吞噬着,那浅水微澜的眸底烈焰焦灼。
他低沉开口说:“林丽,为何十年后,你要再次和013案件牵扯到一起。”
“那个躺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是不是你的作品?!!!”
林丽一身冷汗,身子下意识地更加紧贴着床榻,她扭头抬手,似乎想要对门外驻守的警员求救。可任青却淡雅一笑,慢慢起身走到病房门口,亲自为她拉开了病房门,还轻声说:“这样他们可以更快听到你想说的话。”
指尖绷直颤抖,林丽在病床上颤抖着探向门口。
任青笑容不达眼底地说:“那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来一起逼问你。”
绷直的指尖仿佛绝望一般跌落,林丽任由着重力将自己摔回床面。
门口驻守的警员见病房门被打开,立即开口看向任青说:“任先生,有什么事吗?”
任青默默摇头说:“透透气。”
说完,他慢慢将门关严,才转头看向林丽说:“改了名字的又何止是你的丈夫。”
“林丽,你也改了名字。”
“不对。”
任青长身玉立,双手环胸,身子慢慢斜靠在门扉之上,冷淡开口说:“你买了一个假名字。”
“并用那个假名字,获得了兽医专业的文凭。”
“林丽,你被你的丈夫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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