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铮捏着一份dna检测报告说:“你与死者是同卵双胞,这份报告的确形同于无。”
“而且你们在十年前,早将能够辨别身份的指纹全毁了。”
那没有指纹的指尖就静静地在桌面投射着扭曲的倒影,冯铮轻笑一声,慢慢抬起头来盯着花农说:“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不会知道你是谁了吗?”
“王徜徉。”
冯铮那低沉而轻佻的语气,让花农慢慢抬起了头,他无所谓地耸肩说:“我杀人未遂,无论我是谁,也都不是死罪,你们总是抓着我问来问去,有意义吗?”
“意义?”
冯铮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额角的疤痕,轻叱一声说:“有人不顾自己安慰转身奔进火场,要救的人早已安全,自己却葬身火海。”
“有人在自己生命安全和他人生命正义面前,舍弃了生命选择了搜寻证据,最后被炸成了一团残肉。”
“有人却握着刀柄随意肆虐别人的生命,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死罪。”
冯铮无语一笑,任由着他身后因为舟车劳顿而早已崩裂开来,血脓不止的背部伤口随意肆虐。
他冷声说:“我他妈也很想知道这些都有什么意义!”
啪嗒——
一份监狱资料扔到了台面上,冯铮一摆手,穿着白大褂的顾远之慢慢推门而入,他晕黑的下眼睑,一步三晃的疲累状态让室内的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可顾远之却带着白手套猛一用力,掐住了花农的下颚,让他在被牵制的情况下张开了嘴。按开手电,顾远之盯着花农满嘴的白牙冷笑了一声说:“全是假牙。”
说完顾远之便松了手,一边摘掉手套,一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说:“我花了三天三夜,在别墅区域内找到所有碎肉,但是泡在福尔马林里尸体的牙齿,一颗都没找到。”
“我就猜到了会是这样。”
“他们为了隐藏真实身份,真的是下了血本。”
顾远之胳膊搭在桌上,打了个哈欠说:“王徜徉和杜浔峰,这两个身份隐瞒起来到底有什么用意?”
冯铮默默拿出另一个资料说:“不仅如此,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是使用智能手机的,虹膜采集记录也完全没有。”
“并且一直在外活动的人一直以花农身份示人,说自己完全不认字,从未留下过字迹。”
顾远之慢慢扭头看向了被贯穿了右手的嫌犯,轻哼了一声说:“字迹检测如今也是白扯了。”
“但我很好奇,为何不认字的花农,卧室里居然有那么多医学书籍?”
“你知道吗?”
花农置若罔闻,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充当哑巴。
顾远之也并未有任何脾气,只是扭头看向冯铮说:“听说这人在8月20号晚上,想要杀害一个人?”
冯铮点了下头说:“林丽。”
“林丽?”顾远之皱眉重复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有些熟悉,直到看清了冯铮手里的一份资料,才恍然一笑说:“原来是她啊。”
“还活着?”
冯铮点点头,才说:“听你姐说你一直没休息?”
顾远之又打了个哈欠说:“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
冯铮抿了下唇,尽量避免提及罗浩,顾芝伊很明确地表达过别刺激顾远之。冯铮转而看向对面看戏的花农说:“十年前,监狱换人。”
“十年后,一死一生。”
“你们为何会对身份这样敏感,就算你一直保持沉默,也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花农不为所动,就是一幅我就这样,有能耐你杀了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