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的老鸨趁机抢过话语权:“回将军的话,我们不是第一次通过这条路子进行交易。”
不是第一次?
南风馆的那位在她开口说了一半的时候就开始用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看她,她却自顾自的把话讲完。
这种时候就要狠得下心!
你以为说自己第一次买就能逃得过一劫吗?
呵!
靠山山倒,靠水水干。靠山已经成了头一号想杀了他们的人,这个时候要是再不彻底倒向东篱人,给自己找个新的靠山,那就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但我冤枉!”
不等燕飞羽说话,她又猛地出声补充这么一句,等燕飞羽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这才面露喜色的接着讲。
“交易之前他们告诉我这些都是从别处逃来的难民,他们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选择卖身,我没想到他们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当街劫来百姓。”
她讲着讲着便开始声泪俱下。
“我是这么个情况,但我不知道南风馆的这位是不是也是这么回事。交易的时候买走的人都太虚弱没法讲话,到了我那边之后可能是我待她们又太好,就也没人跟我讲这些,我真的只是简单的买人,不知道这些人是这么来的。”
她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她讲完了,燕飞羽又把目光停在柯雪身上。
“酒馆那边,丁将军已经派人前往,早已将人捉来,不知殿下可要他们现在上来?”
瞧着燕飞羽点头,有人便下去叫人,不一会就又有几个人被士兵押着进来。
正是那位酒老头和那两个搬运受害者的男人。
士兵们过去的时候来了个瓮中捉鳖,谁也没能逃掉。
他们的反应就远不如怡红院的老鸨,不要睡怡红院的这位了,就连南风馆的那位他们都比不上。
那酒老头和两个壮汉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他们只当这事官府,虽然不知道这里怎么瞅着和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但那也是官府。
官府,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他们谁没进过几回?但是只要他们这生意是跟怡红院还有南风馆的两位做,那他们就没什么好怕的,大可以横着走。
往常哪次不是这样?把他们抓来,最后又不得不灰溜溜的把他们放走,根本不痛不痒!
酒老头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位老鸨,便也跟着跪下,身后的壮汉也随之一同。
“今天怎么感觉不太一样?”他低声喃喃,脸上却无半点畏惧,更别说什么悔过了,那根本不可能存在。
“酒老头,你可知罪?”燕飞羽问的敷衍,但是比他更敷衍的是酒老头的回答。
“知罪知罪,哪次都是一样的流程,我说你们问的就不烦吗?快问完把我们放走,我那酒铺子还得人看着呢。”
所有人:“”
真正的猛士!
“每次?不止一次?”
“总是隔三差五有人满腔的正义感无处发泄,便报官举报我的酒铺,说起来他们也是傻,最后我不都是好好的,有哪次受了惩罚?”
燕飞羽深吸一口气:“回去看着酒铺?既然你的酒铺已经路人皆知的是黑店,又怎么有人会去?”
“专门骗外乡人,这样的人抓了还没有后顾之忧。就像今天就有两个外乡来的傻鸟一头撞到我们酒铺,被我们当做最后两个凑数。当然得好好看店,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碰上几个。”
傻鸟?
柯雪黑了脸,看着燕飞羽,发现他脸上的肌肉抖了两下,明显是想笑又被憋回去的反应!
就跪在他旁边的怡红院老鸨低着头,默默伸手捂脸。
完了!
没人能救他。
偏头看过去的眼神充满怜悯。
酒老头身边一个搬过柯雪的壮汉突然呆住,扯扯酒老头的衣袖,另一只手颤颤巍巍指着柯雪的方向有点傻掉。
“傻、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