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公鸭嗓再次尖叫,像是一柄刃毛了的刀,在切割耳膜,“你的脑子被驴踢了,爱国,爱国能当饭吃吗?你那么爱国,我让你好好爱国,怎么不到大街上给我爱国!”
苏枫雪心道,“不,她不想,她只想捂住耳朵。”
“住手!”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冽好听的男声。
众人回头,只见一只修长的手撩开帘子,刚才二楼的那个男子缓步走进,身姿如竹,淡雅中隐隐透着贵气。
“冒昧打扰,在下秦锦寅,这个班子我愿出重金购下,不知王鹤意下如何?”
后台摆放陈设杂乱无章,因为年岁有些破旧,与这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王鹤最先松了手,讨好地迎上去,“当然乐意,当然乐意!公子里面请坐!”
“既然如此,不妨各位先出去。”秦锦寅背负双手,站在后台,目光看着鱼贯而出的戏剧成员,一只手勾住苏枫雪的衣领,轻笑道,“你留下。”
苏枫雪揉了揉被捏红的耳朵,“你找我?”
对方但笑不语,修长的手指执起桌上的茶壶,无比优雅地替她倒了一杯茶。
苏枫雪下意识地收了腿,站直身子,脸上一红,在这个人面前,怎的就生出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
“姑娘刚才说了这么久,想必渴了,不妨喝口茶润润口,我们再谈。”
“你想找我谈刚才的剧本?”苏枫雪端起茶一口饮尽,开门见山道,“若是赞美,我就收下了,不知道你还有别的事情没有,我很忙。”
“姑娘很是自信。”秦锦寅嘴角的笑意加深,“我找你来,不光是为了刚才的剧本,我想,以后的剧本都交由你来负责如何?”
所有!
苏枫雪惊讶地楞了楞,狡黠的双目瞪圆了,张了张嘴,“你说……!”
“是的,但是有一个条件,内容需要是今天这样,多多引导百姓爱国这样的剧本,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可难倒了苏枫雪,爱国这个主题的剧本根本不是她擅长的,木兰从军也只是因为从小敬佩花木兰,才烂熟于心。
“我怕我才疏学浅,让你失望。”
“非也,敢问姑娘是如何理解为国征战的?”秦锦寅背手而立,嘴角仍然含着淡淡的笑意,浑身的威严却不由忽视。
“自古群雄逐鹿所为不过一统天下,成,百姓苦,输,百姓苦,战争不过是掌权者手里的一场博弈游戏……”
苏枫雪也跟着认真起来,却突觉对方眼底的戏谑,自觉失言,急忙改口,“不过大丈夫志在四方,为国征战,本是建功立业,实现抱负的好机会。公子要求如此特殊,想必一定是爱国人士,小女子以代酒,先干为净!”
早在进来,她就注意到他的衣服用料不俗,腰间的玉佩更是价值不菲,向来一定不会是平凡之辈,她不过一个小虾米,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大放厥词,着实惊险!
秦锦寅笑的浅淡,浑不在意地说,“承姑娘这种安能辨我是雌雄的女中豪杰之辈,在下愧不敢当。”
“哪里哪里!”
苏枫雪心道,“多亏了他,她来古代第一天就能当上编剧,夸赞,要多少,有多少!”
秦锦寅不动神色地将她神情收入眼底,爽朗大笑,继续说道,“姑娘着实是个妙人,实不相瞒,我是一介小县令,俗务缠身,想来这引导民风向善的任务,就暂时交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