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不用客气。你眼睛看不见,能走吗?你住哪?要是住的不远的话,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苏枫雪一双眼睛像是被火烧一样,哪里还能看得见东西?
她也不假客气,报了自己所住的客栈的名字,任由热心的大姐扶着自己走。
边走,苏枫雪边问:“大姐,刚才用石灰粉洒我的,是不是那个偷钱的小扒手?”
那大姐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长长叹了口气,道:“那些孩子虽然可恶,却也都是可怜人。”
可怜?
苏枫雪觉得自己才比较可怜!
那小扒手哪里是可怜,简直是可恶!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怪不得被那几个小子盯上。我们青阳县的人没有人不认识他们的,大家伙一看到他们就捂紧了自己的钱袋子,他们偷不着,也就不朝我们下手了,只朝外地来的生人下手。”
“听起来这小扒手还有同伙?”苏枫雪心里一惊,难道还是个盗窃集团?
“他们有七八个人,小的五六岁,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唉……”大姐说着,又是一声叹气。
回客栈的路上,这位大姐把这些孩子的情况大概跟苏枫雪说了一遍。
苏枫雪听了,也不知道是该恨这些孩子不争气,还是同情他们的无助无依。
……
热心大姐一直把苏枫雪送到她所住的房间里,细细嘱咐她不要用清水清洗眼睛,一定要用香油。
苏枫雪谢了又谢,提出要给大姐报酬,却被拒绝了。
热心大姐刚走,苏枫雪就听到了秦锦寅的声音。
“你回……怎么回事?”一句话被秦锦寅说成了两截。前两个字还挺温和,后四个字却带上了冷厉之声。
话音落地时,他人已经站到了苏枫雪面前,仔细打量她。
苏枫雪此时形象着实狼狈。头发凌乱,下巴青紫渗血,脸上和头发上都沾着一层白灰,身上衣服也脏了,膝盖处的衣裳被磨破了两个洞,露出里面还沁着血的伤口。
秦锦寅见她抬手擦脸,也看到了她手掌下缘处的擦伤。
早上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逛一圈回来,她就浑身带伤,满身狼狈?
“怎么回事?遇到什么事了?”秦锦寅放缓语气,又问了一遍。
是谁把她弄成这副样子的?
秦锦寅问是问了,但脑海里却闪出了两个名字:王鹤!方冬菡!
青阳县里,和苏枫雪认识,且有过节的就只有这两个人。
难道这两人知道苏枫雪到青阳县来了?所以故意来找她麻烦?
苏枫雪此时双眼看不见,否则一定会被秦锦寅脸上的冷厉之色和眼中的肃杀之意给吓到。
“遇到个扒手,没逮住,还被他弄成这样子!”苏枫雪又气又沮丧。
说起来也是丢脸,她居然连个五六岁的小孩都对付不了!
扒手?
秦锦寅的眸光闪了闪。
见苏枫雪眼睛红肿还一个劲地往外淌眼泪,知道这些粉末恐怕不简单,把心里的疑问忍了下来,问:“你脸上被洒了什么?”
“石灰粉!”苏枫雪答。